磨牙两虎斗方酣,瞋目炯眈眈。一朝国破委层岚,千秋贻笑谈。
调寄《阮郎归》
早向墓穴报知己,青山那边吊孤魂。
相逢才子心欲醉,随唱百年欢。王章有约话便便,将军阃内专。
却说建德因前阵军马,夜来被唐兵滋扰了半夜,四鼓时候,就即传令催兵马造饭,将刘黑闼改成前队,曹旦改成中营,自板渚处所,来到牛口谷,分遣将士,北首到河,南首到鹊山,排了二十多里。建德见唐兵不动,先遣男卒三百,渡了汜水。唐将士见夏兵威盛,也有些胆怯。秦王只不动心,同徐懋功上了一个高丘,立马眺望。懋功道:“这贼自山东起兵来,不过攻些小小贼寇,未逢大敌;今虽结成大阵,部伍不整,规律不严,总属易破。”瞥见郑国代王琬,也自带了亲随兵马,立在阵后监战;只见代王戴了束发金冠,锦袍金甲,骑了隋炀帝向来坐骑大宛国进贡的青鬃马,在旗门后影来影去。秦霸道:“这小将骑的好一匹良马!”尉迟敬德在侧说道:“殿下说此马好,待小将取来。”秦霸道:“不成,不成!”敬德道:“无妨。”两只腿把马一夹,直奔进夏阵中去。中间两个将官高甑生、梁建方,怕敬德有失,也拍马随来。代王琬按着缰,在那边看战,只听得耳朵里,喝一声:“那边走!”似提小鸡普通,被敬德提过马去,这马正要走,被敬德靴尖钩住缰绳,高甑生已到,带了马一齐归阵。
润甫道:“当初有个隋朝老将杨义臣,他是个胸藏韬略,学究天人的一员老将。因隋主昏乱,不肯退隐,隐居雷夏泽中。”懋功道:“这杨义臣,弟先年也曾会过,曾蒙他教益,但是他传的么?”润甫道:“非也。他有个外甥女,姓袁名紫烟,隋时曾点入宫,那女子不事针黹,从幼好观天象,一应天文经纬度数,无不明晓,是以隋主将他拜为朱紫;后因化及弑逆,他便用计叛逃到母舅家。本要削发为尼,因杨义臣算他另有朱紫作婚配,享禄毕生。前年弟偶卜居雷泽,与杨公比邻,朝夕周旋,贱内又与袁朱紫敬爱莫逆,故此传其学术。”懋功道:“现在杨公在否?”润甫道:“杨公已于去岁升天矣!袁朱紫同杨公乃郎,并如夫人,俱在这里守墓。”懋功道:“墓在那边?”润甫推窗向西指道:“这茂林中,乃杨公窀穸之所,他家眷也住在里边。”懋功道:“杨公虽死,弟与他生前亦有一面,今去墓前一吊,并求朱紫一见,未识可否?”润甫道:“使得。”懋功就叫部下备楮仪一副,同贾润甫步行畴昔。只见几亩荒丘,一抔浅土,固然树木荫翳,不免狐兔杂沓,懋功叹道:“豪杰结局,不过如此!”润甫忙畴昔告诉了袁朱紫,袁朱紫就叫馨儿换了衰绖,到墓前行礼拜谢了,揖进飨堂中。懋功需求求见袁朱紫,袁紫烟也是不怕人的,就是如许素妆淡服,出来拜见。懋功谛视详视,见袁朱紫端庄沉寂,秀色可餐,毫无一点轻浮浓艳之态,不堪起敬道:“下官奉王命来乐寿清理夏王宫室,昨见一个宫奴,名唤青琴,是隋帝旧宫人,云是夫人侍儿,甚称夫人才学闺范,在男人多所未见,下官意欲遣青琴仍归夫人摆布,但未识可否?”袁紫烟道:“妾只道此奴落于悍卒之手,不料反在王宫;但妾亲从凋亡,茕茕一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