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说徐懋功恐王簿两个不能建功,本身带领一枝人马,赶到令媛堡来。岂知罗士信已用计破了,城内军民不分老弱,把他杀个一空,懋功深为感喟。王簿亦已到得虎牢,将精兵一千,改扮了郑国灯号,夜间赚开城门,把一个王行本在睡梦中捆缚去了,早已占有了城。虎牢、洛阳险要二处,俱为唐家占住,懋功不堪之喜,对王簿道:“此地虽定,但王世充差代王琬、长孙安世去求窦建德,未知建德可允发多少兵来助他;我且将二兄之功,报知秦王,看他作何计算。”
未几几日,前队报说,已到拳石村了。懋功把兵马寻一个大寺院歇下,本身换衣,扮作墨客,跟了两个孺子,进拳石村来。本来那村有二三百人家,是一个大市镇,到了市中,只见路上一面冲天的大招牌,上写道是:
懋功知是这家,便排闼出来,只见一个孺子,出来讲道:“朱紫请坐,家师就出来。”懋功坐了片时,见一个方巾阔服的人,掀帘走将出来。懋功定睛一看,不觉鼓掌笑道:“我说是谁,本来贾兄在此!”贾润甫笑道:“弟今早课中,已知智囊必到此地,故回绝了占卦的,在此相候。”大师叙礼过,润甫携着懋功的手,到里边去,在读易轩中坐定。润甫道:“恭喜智囊,功成名立,将来唐家佐命功劳,第一个就要算智囊了。”懋功道:“吾兄是旧友知己,说甚佐命功劳,不过完平生之志罢了。”说了茶罢,只见里边捧出酒肴来,懋功欣然不辞,即便把盏。润甫道:“智囊军旅未闲,何暇到此荒村?”懋功将擒窦建德战阵之事,并齐善行荐了他去管理乐寿的话,说了一遍。润甫浅笑了一笑道:“弟自魏公变故,此心如同槁木死灰,久绝名利,满拟觅一山川之间,渔樵度日;不料逢一怪杰,授以天赋数学,奇验惊人。弟思此事,原可济人利物,何妨借此以毕余生,不料又被兄访着。”懋功道:“恰是兄的才识经济,弟素所佩服;但星数之学,未知何人传授,乞道其详。”润甫道:“兄请饮三大觥,待弟说来,兄也要恋慕。”懋功举杯,连续饮了三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