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入酒肆蓦逢旧识人 还饭钱径取回乡路[第4页/共6页]

有才不向污时屈,聊寄大志侠少肠。

土块调重耳,芜亭困汉光。

雄信友道已尽,也不非常相留,送出庄门,举手道别。叔宝径奔西门。老农户尚在窗外打盹,挂下一条涎唾,倒有尺把长。只见单员外走进大门,对老儿道:“你还在这里?”老儿道:“听员外发言久了,不觉打顿起来;那卖马的敢是去了?”雄信道:“即才别去。”言罢径步入内。老农户急拿扁挑,做两步赶上叔宝,因闻声说姓王,就叫:“王老爷,原许牙钱与我便好!”叔宝是个慷慨的人,就把这三两程仪拆开,取出一锭,多少些也就罢了。老儿喜容满面,拱手作谢,往豆腐店取柴去了。不题。

丈夫交谊同金石,肯为贫困便欲疏?

仆人家到厅上拖椅拂桌,像安席的普通虚景:“二位爷就在这头桌上坐罢!”叮咛部下人:“另烹好茶,取小菜前边烹炮精洁的肴馔,开陈酒与二位爷用。”言罢本身去了。只见他部下人掇两盆热水,二位爷洗手。叔宝在东配房,恐被伯当瞥见了,却坐不住,拿了潞绸起家要走,不得出去。出去时不打紧,他那雕栏环绕,要打甬道才出去得。二人却坐在中间。叔宝又不幸亏雕栏上跨畴昔,只得背着脸又坐下了。他若顺倒头竟吃酒,倒也没人去看他;因他起起欠欠的,王伯当就瞥见,叫跟从的:“你回身看东配房第一张条桌上,这小我像着谁来?”跟从的回身转头道:“到像历城秦爷的模样。”恰是:

世情看冷暖,人面逐凹凸。

小人行短终须短,正情面长到底长。

柳氏贤惠,连丈夫都带得好了;妻贤夫祸少,信不虚言也。三人饮到深傍晚后,伯当连叔宝先吃的酒帐,都算还了店东。向叔宝道:“彻夜暂别,明日决要相会。吾兄落寞在此,吾辈决不忍遽别。明日见了单二哥,还要设处些川资,送与吾兄,切勿径去。”叔宝唯唯,出店道别。王、李二人别了叔宝上马,径出西门,往二贤庄。

单雄信为何把银子袖去?只因提及齐州二字,便打动他一点交友的想头,向叔宝道:“兄长请坐。”命下人看茶过。那挑柴的老儿,瞥见留坐要发言,靠在窗外呆呆听着。雄信道:“动问仁兄,济南有个慕名的朋友,兄可相否?”叔宝问:“是何人?”雄信道:“此兄姓秦,我不好称他名讳;他的表字叫做叔宝,山东六府驰名,称他为赛专诸,在济南府当差。”叔宝因衣衫褴褛,丑得紧,不好承诺“是我”,却随口应道:“就是小弟同衙门朋友。”雄信道:“失瞻了,本来是叔宝的同袍。叨教老兄高姓?”叔宝道:“鄙人姓王。”他因心上只为王小二饭钱要还,故随口就是王字。雄信道:“王兄请略坐小饭。门生还要烦兄寄信与秦兄。”叔宝道:“饭是不领了,有书作速付去。”雄信复进书房去封程仪三两,潞绸二匹,至厅前殷勤致礼道:“要修一封书,托兄寄予秦兄;只是未曾相会的朋友,恐称呼不便,烦兄道意罢!容日小弟登堂拜见。这是马价银三十两,银皆足色;外具程仪三两,不在马价数内;寒舍本机上绸二匹送兄,推叔宝同袍分上,勿嫌陋劣。”叔宝见如此相待,不肯久坐等饭,恐怕口气中间暴露马脚来不美意义,告别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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