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公见陈不准成,怒曰:“陈所恃者,宋卫耳。卫乱初定,自顾不暇,岂能为人?俟我结好鲁国,当合齐鲁之众,先报宋仇,次及于陈,此破竹之势也。”祭足奏曰:“不然,郑强陈弱,请成自我,陈必疑诽谤之计,以是不从。若命边人乘其不备,侵入其境,必当大获。因使舌辩之士,还其俘获,以明不欺,彼必服从。平陈以后,徐议伐宋为当。”庄公曰:“善。”乃使两鄙宰率徒兵五千,假装出猎,潜入陈界,大掠男女辎重,约百余车。陈疆吏申报桓公。桓公大惊,正集群臣商讨,忽报:“有郑使颍考叔在朝门外,赍本国书求见,纳还俘获。”陈桓公问公子佗曰:“郑使此来如何?”公子佗曰:“通使美意,不成再却。”桓公乃召颍考叔进见。考叔再拜,将国书呈上。桓公启而观之,略曰:
州吁曰:“国人尚反面也,何如?”石厚曰:“臣父碏,昔位上卿,素为国人所佩服。主公若征之入朝,与共国政,位必然矣。”州吁命取白璧一双,白粟五百钟,候问石碏,即征碏入朝议事。石碏饰辞病笃,坚辞不受。
陈侯看毕,方知郑之修好,出于至诚。遂优礼颍考叔,遣公子佗报聘。自是陈郑和好。
却说宋殇公闻三国兵已出境,惊得面如土色,急召司马孔父嘉问计。孔父嘉奏曰:“臣曾遣人到王城探听,并无伐宋之命。郑饰辞受命,非真命也,齐鲁特堕其术中耳。然三国既合,其势诚不成争锋。为今之计,唯有一策,可令郑不战而退。”殇公曰:“郑已得利,肯遽退乎?”孔父嘉曰:“郑假托王命,遍召各国,今相从者,惟齐鲁两国耳。东门之役,宋、蔡、陈、鲁同事。鲁贪郑赂,陈与郑平,皆入郑党。所不致者,蔡卫也。郑君亲将在此,车徒必盛,其国空虚。主公诚以重赂,遣使垂危于卫,使纠合蔡国,轻兵袭郑。郑君闻己国受兵,必返旆自救。郑师既退,齐鲁能独留乎?”殇公曰:“卿策虽善,然非卿亲往,卫兵一定即动。”孔父嘉曰:“臣当引一枝兵,为蔡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