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尉出来见了干人,看了令旨,随即上马,来到九大王府前,下了马,入宫来见了端王。
董将仕一见高俅,看了柳世权来书,自肚里深思道:“这高俅,我家如何安得着遮着他?如果个志诚诚恳的人,能够容他在家出入,也教孩儿们学些好;他倒是个帮闲败落户,没信的人,亦且当初有过犯来,被断配的人,旧性必不肯改,若留住在家中,倒惹得孩儿们不学好了。”
浩繁牙将都是和王进好的,只得与军正司同告道:“本日是太尉上任好日头,权免此人这一次。”
端王大喜,称谢两般玉玩器,退席,饮宴间,端王说道:“这高俅踢得两脚好气毬,孤欲索此人做亲随,如何?”
李牌将银子望庙中去了。
不一日,小王都太尉庆生辰,分付府中安排筵宴;专请小舅端王。
王进谢了,挑那担儿到客房里来。
却说王都尉当日晚不见高俅返来,正疑思间,只见次日门子报导:“九大王差人来传令旨,请太尉到宫中赴宴。”
王进道:“我因前日得病许下酸枣门外岳庙里香愿,明日早要去烧炷头香。你可今晚先去分付庙祝,教他来日早些开庙门,等我来烧炷头香,就要三牲献刘李王。你就庙里歇了等我。”
把门官吏转报与院公。没多时,院公出来问道:“你是阿谁府里来的人?”
端王又谢了。两个还是退席。饮宴至暮,尽醉方散。端王相别回宫去了。
厥后起家,便将气毬那字去了“毛傍”,添作“立人”,改作姓高,名俅。此人吹弹歌舞,刺枪使棒,相扑玩耍,亦胡乱学诗书词赋;若论仁义礼智,信行忠良,倒是不会,只在东都城里城外帮闲。
当下日晚未昏,王进先叫张牌入来,分付道:“你先吃了些晚餐,我使你一处去做事。”
王进挑着担儿,就牵了马,随庄客到内里打麦场上,歇下担儿,把马拴在柳树上。
这飘荡后辈家声帮闲之事,无普通不晓,无普通不会,更无普通不爱;即如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踢球打弹,品竹调丝,吹弹歌舞,自不必说。
王进道:“无妨。母亲放心,儿子自有事理措置他。”
且说端王自从索得高俅做伴以后,留在宫中宿食。
当下母子二人商讨定了。
王进起家谢道:“小人母子无端相扰,此恩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