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姨娘一袭芙蓉祥云百花褶裙,外罩了件浅粉色雪狐裘衣,身姿款款地福了一福,转刹时便迷得那何玄令派来守园的家奴放了行。何修也不作声,揽了庆俞足尖一点,发挥轻功翻入园内。
释空念了句佛。
何修怎能忍得,当即唤了庆俞从假山后转了出来,快步朝厅堂走去。
“哦。”
帘子背面慢吞吞探出个脑袋,揉着眼道:“少爷,您可算想开了,这两天我都憋坏了。”这小厮看模样顶多十四五岁,脸胖乎乎的,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非常讨喜。
还是没人应。
像模像样鼓捣了几日,也算是用心了,可别说甚么大彻大悟,反倒憋得慌,一瞧那些密密麻麻的经文就头疼。
没人应,何修进步了声音,“庆俞!”
庆俞低着头,委委曲屈地不说话了。
释空未出声,柳姨娘身边的丫环却福了福身,低头退出了厅堂,还反身竟似要替两人合上大门。
得,还是别折腾了。
何修把人骂走后内心舒坦了很多,开口唤庆俞。
“庆俞,”何修合上手头的《法华经》,勉强打起精力朝外间唤道,“别打盹了,陪我出去逛逛吧。”
“少爷,贱妾方闻释空大师善药理,欲求药,何如贱妾丑恶羞于示众,是以……”
许是前次释空的话多多极少刺激到了何修,他眼下端方得很,未在释空跟前露面,也没给何玄令找甚么费事,反而窝在配房里看起了那些个晦涩难懂的佛经。
再说身材原主将他爹药得不举以后,那柳姨娘就更不循分起来,公开里跟府中些个身强力壮的长工好上了。原主撞见过一次,能够是感觉自个儿老爹头上这顶绿帽瞧着还挺合意,假装没瞧见。那柳姨娘胆量垂垂肥了,言行更加风骚不端。
庆俞应了,转头恋恋不舍地看了释空好几眼,才将门重新给合上。
“就这点出息!方才谁说……”何修话到一半,俄然又收住了,改口道,“你去外头守着,我有话对他说。”
回身就想跑,何修伸手拉住他,又好气又好笑:“急甚么,天还早,迟误不了你在外头玩闹,先陪我出去逛逛。”
完了瞧也不瞧柳姨娘,只盯着那释空,“这孤男寡女,怕是不大合适吧。”
这留园仿江南水乡而建,到处是清泉假山与翠竹,风亭月榭,迤逦相属。富丽宏敞的厅堂掩于此中,添了几分诗画意境。
再这么下去,何修感觉本身估计得疯。
“你若闲在府里无聊,我眼下倒有了件事让你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