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那样的人,你能唤出口一声公公么?”小厮双手抱胸,一副博学多识的模样。
他这厢一脚刚踏出院子,就被细雨当中的那一抹凝脂色身影所吸引。
“我的保护向来虔诚,冲犯了两位,还请两位担待。”谢霁撑着伞,稍稍侧身,正巧截住了贺子行的目光。
在瞥见贺子行的第一眼,黎青鸾就恨不得冲上去,抽出怀中匕首堵截他的喉咙!可她不能!她不能!
贺子行心底闪过几分迷惑,为何面前这保护敌意对他如此深?但但他看到这保护身后的谢霁便也没细想,不过是护主子的一条狗罢了。
贺子行身居高位多年,非论是凭着一身气质抑或是职位,都无人敢唤他一声公公,但面前之人却大喇喇地唤他一声“贺公公”。
可恰好有人不这么感觉,他懒声道:“好久不见啊,贺公公。”
黎青鸾把少女安设在顿时,悄悄拍了玉狮的头让它循分些,然后下了马,她迎着雨走到了马车跟前,透过车帘看向车中的谢霁,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初到中京水土不平,他的神采有些惨白。
他说出口的话有些不雅,但世人不觉不雅,只觉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何况这般儒雅人儿。
世人皆是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
黎青鸾如同一尊煞神普通立在那儿,她眼睫上沾着水珠,双目通红。如箭眼神穿过驿丞这个幌子,直抵贺子行。
“如果不说,我还觉得是哪一年的探花呢!怪不得能得先皇和四公主喜爱。”另一个婢女非常神驰,随即又问:“既然是个寺人,为甚么不唤作公公呢?”
雨悄悄地下着,局面对峙着,无一人敢说话,一个是南齐女皇前皇夫,一个是南齐女皇前部属,又有那个敢言说?
啪!
谢霁看向那驿丞:“张忠礼?”
张忠礼站在原地,一身本来整齐的官服湿哒哒地贴在身上。
“你晓得我是世子?”沈沧澜惊奇。
沈沧澜率先感到氛围的分歧平常,一把翻开了车帘,映入视线的就是这一幕!
字字句句,掷地有声。张忠礼神采煞白,嘴唇不住地颤抖。
“既然你问了,我便一条条给你列出来。一,你忠奸不辨,是非不分!你口口声声说这位贺公公是先皇身边的人,如何却不提他现在亦是四公主身边的人!这般背主之人在你口中还要借着前主子的东风!这句话我不问你,我来问问你身后的贺公公,您要不要脸?”
有人轻拍了她的肩膀。
一想到阿谁血夜,想到她的母后,想到那些颠覆性命的统统人,她都忍不住想要将面前之人千刀万剐!她自问对贺子行问心无愧,可他为何要这么叛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