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达的侍从负手站于两人身后,不卑不亢举头挺胸。大樊有明文规定,外来使节入宫朝拜可携贴身侍卫但不允侍卫身携兵器。以是那六人皆是白手而立,但个个都是身形高大抵格健硕,给人实足的威胁感。
在场诸臣面色诡谲,齐齐止了行动举目而视。
散朝。
苏绚奥秘一笑,含混隧道:“这菜只做予一人吃的,她喜好便好。”
先是四老王爷与拓达来了一杯,接着是七王爷、禁国公毕华宴、丞相施侯博、傅清、殷礼……朝中重臣轮了一番灌酒,拓达竟面无异色,足见酒量之大。
两人径直去往御膳房,御厨司司尚李义瞧见苏绚来了,大喜道:“大人,这道菜给您做出来了!”
皇甫麟淡然道:“苏卿。”
群臣纷繁冷眼斜目,皇甫麟也笑了起来,客气道:“彻夜宫内摆酒设席为皇子殿下及郡主殿下拂尘洗尘。次日正逢大樊三年武举大试之日,还盼此行不负皇子殿下所望,得舒畅而归。”
宫女上来斟酒布菜,苏绚凝睇拓达双眼,用她最大的诚意与他相视,笑道:“此酒乃宫内收藏佳酿,甘醇飘香醉民气神,一如我大樊醇厚仁慈的千万子民。品酒以唇舌,入喉便能尝得其味辨其好坏。然识人倒是须得用心。微臣坚信,不管是这美酒美酒还是我竭诚的大樊子民,都毫不会令皇子殿下绝望。”满殿世人听得目瞪口呆,心中油然生起敬佩之情。
皇甫麟嘴角微微勾了勾,一笑道:“都起家罢,无需多礼。”
李义受教点头,旋又笑道:“大报酬何偏指这道菜,这吃法但是樊国少有的。”正凡人估计都难以下咽罢。
华清殿内共设一百席位,可纳近三百人。受邀的皇亲贵族可携家眷前去,以是所谓的拂尘宴,实则亦是王宫贵族们的寒暄晚宴。
苏绚依言尝试,再次被芥末刺激的辛辣味呛出眼泪,倒是边抹泪边笑道:“对了!就是这个味!”
礼官躬身来报,半晌后唱道:“宣,金辽国皇子及六郡主前来晋见――”
拓达:“陛下谈笑。拓达夙来信赖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虽说我金辽国人自小习武,但堂堂大樊国必然也是人才济济,不容小觑。更何况霍将军大名天下皆知如雷贯耳。拓达亦久仰将军大名,此番终得机遇一见,心中已是彭湃不已。”
不委久候,威风凛冽的车马仪杖缓缓驶来。
拓达起家,举杯朝御座上的皇甫麟敬酒:“陛下鸿德仁厚贤明神武深得臣民恋慕拥戴,拓达觉得此乃身为一个君主最值得光荣的成绩。拓达毕生之年愿以陛下为表率,愿陛下福与天齐,愿大樊乱世基业千秋万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