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绚也不知是得了谁的真传,真本领没有,但满嘴跑火车的本领儿倒是练得炉火纯青的确令人神共愤!这话任谁听来都知是恭维阿谀的场面话,可偏生被她如此一本端庄公理言辞地说出来,听着就成了辨白胸臆发自肺腑的诚恳话。
宫女上来斟酒布菜,苏绚凝睇拓达双眼,用她最大的诚意与他相视,笑道:“此酒乃宫内收藏佳酿,甘醇飘香醉民气神,一如我大樊醇厚仁慈的千万子民。品酒以唇舌,入喉便能尝得其味辨其好坏。然识人倒是须得用心。微臣坚信,不管是这美酒美酒还是我竭诚的大樊子民,都毫不会令皇子殿下绝望。”满殿世人听得目瞪口呆,心中油然生起敬佩之情。
苏绚如芒在背,脸上略僵却仍然笑璨偃偃道:“微臣蒙得殿下如此厚爱实感幸运之至。正如殿下所言,殿下此番大樊之行乃是为联络两国友爱邦交而来,微臣便想,如果殿下终得如愿以偿,两国成为盟友唇齿相依相互搀扶亲如一家,届时四海以内皆兄弟,天涯若比邻,殿下又何患无知己。”
皇甫麟表情顺畅些许,莞尔道:“承蒙殿下吉言。孤亦祝律吉司王与王后圣体安康,金辽国国泰民安,敷裕昌隆。”
朝堂金殿当中,帝王远坐高位之上,香檀袅袅仪杖巍巍。满朝文武正容端色,目视火线,神采涓滴不得松动。
两人遥遥举杯,一饮而尽。
酒过半响,一向沉默的六郡主俄然开口问道:“陛下,本日怎不见霍将军身影?”
时候将至,众官员成群结伴连续入场,一派欢声笑语其乐融融之景。
群臣纷繁冷眼斜目,皇甫麟也笑了起来,客气道:“彻夜宫内摆酒设席为皇子殿下及郡主殿下拂尘洗尘。次日正逢大樊三年武举大试之日,还盼此行不负皇子殿下所望,得舒畅而归。”
拓达道:“本王与你从未见过,但却如同在那里见过普通的熟络亲热,莫非这便是天生有缘人么,才会如此一见仍旧欲视为知己。”
苏绚内心一格登,上前跪道:“微臣在。”
苏绚依言尝试,再次被芥末刺激的辛辣味呛出眼泪,倒是边抹泪边笑道:“对了!就是这个味!”
皇甫麟眼中冷僻一片,语气倒是密切:“皇子殿下与郡主殿下不辞辛苦前来大樊建交实乃大樊之幸。孤亦感幸运之至。如果臣下有何怠慢之处还望殿下与郡主殿下包涵,孤自会命人予殿下安排安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