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别和我计算。”他的话中已经带着一股较着的倦怠。

“我认得你。”苏绚看着那人道:“瞧见阿宝了未曾?”那人恰是阿宝地点营队里的千夫长,他们还在饭堂里一块吃过饭。

鹿儿:“莫非蜜斯没听过牵一发而动满身?”

天空中到处都是飞灰,南风将掺夹着焦油的血腥味吹向大樊兼城。赤色残阳正沿着狼山依依沉湎。

“对不起。”苏绚小声道。

“只半个时候。”她道。

王衡表情沉重道:“回二爷,点完了。”

苏绚张了张嘴,霍飞虎又道:“不管何种来由。”

“咱出去逛逛罢,这一身骨头都睡疼了……”

伏尸积山,陈尸遍野,血流成河。

“……”

霍飞虎脸上的神采也更淡了,淡然道:“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这些。”他两日未曾合眼,即便劳累到极限内心还是放心不下过来看她,他真的没故意机去听这些。

那一仗直打了一天一夜。

待她表情平复下来,不由得“哧”声一笑,没想到一觉睡起来仗已经打完了,害她瞎操心。

“这眼罩能摘了未曾?”苏绚问道。

那场熊熊大火也烧了一天一夜。烧到最后,整座大领城的砖墙坍塌,“轰”地一声巨响,南辽最坚毅的城池毁于一旦,今后淹没在汗青大水当中。

“我只是俄然感觉胸口疼得短长,想让军医过来瞧瞧,但人现在实在忙得很,一时半会儿又过不来,咱只好自个去了不是?”苏绚一脸严厉地说:“虎哥命你好好照顾我,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你可要如何交代。”

韩婉清愣了愣,笑了起来,“方才飞虎哥来找你呢。”

鹿儿给她系了件大衣,扶她出屋。

苏绚眨了眨眼尽力适应。“现几时了?”肚子好饿啊。

韩婉清:“……”

“你醒了?”

“眼睛好了。”霍飞虎看着她道。

那千夫长怠倦地摇了点头。

鹿儿抿了抿嘴,迟疑半响,最后在苏绚炙烈的目光下屈就。

霍飞虎复又闭上眼,鼻里虚虚地应了声。

军病院浑家满为患,屋内院内长廊上都倚满了人,哀呼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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