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细细又捏着耳垂行了一个奇特的礼,对寒川道:“昨日仓猝,将来得及谢过公子脱手互助之恩,小女子本日特来伸谢。”
“快到中午了。”
风细细面露难色,她已问明金井澜的身份,但见柳知念乃天真烂漫、心肠纯善之辈,不忍叫他落得尴尬,踌躇着不知该从何提及。
颜玖点头:“宋女人所言极是,我就是用心的。”
金井澜猖獗大笑,捏住女弟子小巧的下巴,“要如何杀我?*蚀骨么……”
寒川本来就不善与生人打交道,闻声她这番如同查问的话,更加恶感,眉头紧皱,冷声回道:“是。”
颜玖笑着劝道:“哎,柳公子龙章凤姿,何必在乎令姊妇人之见。”
柳知念明显不知昨晚之事,闻言还猎奇扣问:“风女人碰到何事?可有效获得鄙人的处所?”
颜玖向前伸手,按着寒川的肩膀用力向下,把他一点一点重新压回位子上坐好,语重心长道:“你把为师当何为么人了,我统共也没在江湖上蹦跶几天,哪能到处树敌?我让你慎重,不在于风细细,而在于浣月宫宫主,段韶。”
宋疏瑶带来的人里有提着灯笼照明的,颜玖这会儿才算看清了这位浣月宫风细细女人的长相,只见她年芳二八高低,一双凤目纷飞斜挑,眼尾眉梢尖细,几近没入云鬓,圆润的小脸如满月银盆般。
颜玖感喟,道:“段韶本是大理皇室的宗女,自幼被送入浣月宫中,修习巫蛊之术。有一年,大理和缅甸间起了战事,段韶带着蛊坛归去援助,单枪匹马杀入缅甸阵中,坛子一开,邪气冲天,直接把头顶的云层穿了大洞穴。那一场厮杀惨绝人寰,缅甸数万雄师无一人幸免于难,全都死在了段韶手中……穿云仙子的尊号,便是由此而来。风细细是段韶的嫡传弟子,你若和她好,倘若稍有两意,只怕会惹上大费事。”
宋疏瑶无话可说,挖了他一眼起家便走,甫一回身,恰好碰上一名身着苍绿色门派装的天刀门弟子前来传话。
她将面前的景象打量了一番,联络起平素传闻的关于金井澜好色的传闻,随即心中了然,冲两边抱拳道:“各位远来是客,上夜不歇至此闲游,但是我沧崖弟子有甚么照顾不周的处所?”
他贴在女弟子鬓边深吸了一口气,调笑道:“你倒是叫啊,让大伙都来瞧瞧。”
“红绫说师父清减了,绿腊是不善烹调的,自下山后的这些日,徒儿粗心粗心,没把师父的饮食照顾好,心中很忸捏……”寒川垂着双目,越说声音越小,他又从食盒里取出一小碟用辣椒油拌成的小菜,舀了一勺帮颜玖搅到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