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迷惑不解,故意扣问,却已来不及发话,姓桑的挥掌便朝他击了过来。起手便能看出此野生夫了得,他面上满不在乎,心中却不敢托大,打起精力与他缠斗起来。
颜如玉点头:“是啊,我们投缘呢,快给我讲讲,我就要你讲的。”
因而一时候竟生出些许“世人皆醉我独醒的”唏嘘来,颜如玉把生烟一收,抬头躺倒在铁牛矶的背上,点头晃脑道:“罢了罢了,世人笑我太疯颠,我笑别人看不穿,逛逛走,你们快去办那要紧的事吧。”
他坐在树上,身材藏在枝叶前面向下张望,见沧崖派世人从堤坝下来,上了一艘划子,行至水寨大门前大声叫道:“青州沧崖云济沧、桑擎峰,特来拜访,求见长玄子前辈。”
“师父!”
他如许想着,俄然勾唇一笑,纵身就从二楼雅间跃了下来,直接落到大堂正中,和那位指责他的沧崖侠士对峙而立。
桑擎峰怪道:“你身出魔教,竟然也能有这份心性,我等倒要看看,你该当若那边理?”
那道长明显就是沧崖派口中的长玄子了,他挥剑向下一指,朗声道:“本来是澜观、岱望二位侠士,不知二位特地来访,所为何事?”
颜如玉岂能不知这段旧事,他本为渝州人士,启泰八年,就是十年前,他跟着渝州流民逃荒,行至蜀州芙蓉城,却被沈逢君的闭城令拒之门外。
安知气势汹汹的叫骂到一半竟然戛但是止,人们看到身着浅绯色纱衫的小公子伸手往腰间一抹,寒光闪过,一把锋芒耀目、如玉如晶的软剑就被他握在了手中,直指向沧崖派世人。
他纵身一跃从堤坝的柳树上跳入江中,分水踏来,瞬息间也上了沧崖派居住的划子,身形利落飘然,局促的船身上面,连一丝波纹都没荡开。
“不在这打也行,”颜如玉手腕一番,把生烟撤了归去,斜睨了云济沧一眼,非常不屑他标榜道义的言辞,口中道:“你们随我出去,寻个温馨的处所,我有几点不解之处想找明白人问问,问完了我们通衢朝天,各走一边。”
身后那些沧崖派的弟子们听了此等大言不惭的论调,皆怒不成遏,有几个打动的,从长箫中拔出剑来便要脱手,却被那位云大侠一一拦住。
云济沧不明以是,扣问道:“中间何出此言?”
颜如玉听完严明之的报告,心道本来云兄竟然也是个被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出门“长见地”的不幸人,他走上前拍了拍云济沧的肩膀,点头感喟道:“我懂我懂,同病相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