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华衣尽褪,青丝懒梳,冷冷宫院内闲看浮云悠然,内心偶尔记起的,倒是那些平常觉得微不敷道的小事。

“王后不要哭了。实话和王后说吧,乐震领军私逃,都城兵力空虚,现在何侠领着云常雄师,已经把我们团团围困了。”

好好一双伉俪,就这么一步一步,和家仇国恨缠到了一起,现在除了斩不竭理还乱的丝丝肉痛,还剩甚么?

他语气安静,出奇地没有大怒。

本来……当日的统统,本来大王还记得。

“王后也晓得本身的罪?”何肃想起归乐现在的乱况,不由得冷哼,见王后低头不语,又缓缓长叹一声,道,“王后起来吧。寡人赦免你的罪,命你重回正宫,仍为后宫之主。”

归乐王后震了震,不敢置信地看向何肃,“大王……肯让臣妾见绍儿?”儿子毕竟是娘的心头肉,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但大王的神采,却涓滴不像在开打趣。

“强弱差异,明知必输,这场仗不打也罢。明日此时,寡人会翻开城门,亲身向何侠递交降书。”何肃苦涩地笑了笑,“都城快没有了,王后和国丈国舅那些叛国大罪,又有甚么不成赦的?”

何肃公然早已命人筹办了酒菜,隔着珠帘,就着月下风景对案满饮。

乐震领兵与都城对峙,和造反没有两样,这是王族最忌讳的,毫不成能获得赦免。

良辰美景,珍羞美酒,王后想起不久之前还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冷宫里,似幽梦一场,不由感慨人生叵测。

夜色下的冷宫一片暗淡,何肃耸峙在门前,身影近在天涯,但要看清他眸底的一分一毫,又仿佛隔得远了,只捕获到一片模恍惚糊的影子。

何肃好一会儿没有作声,缓缓走近本身的老婆,伸出食指,像畴前恩密意重时那般,悄悄挑起她肥胖的下巴。

王后见何肃话里尽是无法与低沉,和畴前冷硬高傲的模样截然分歧,内心更疼更悔,颤声道:“若不是臣妾的错误,归乐就不会内哄,大王雄师在手,何侠岂能说来就来?臣妾……”

有欢歌笑语,有清越琴声。

“啊!”王后吃了一惊。她被囚禁多时,没有人敢向她通报外间的动静,她怎会晓得环境已经糟到这个境地。

当初如何战战兢兢地跨进王子府,洞房花烛夜,偷偷掀了红巾一角,悄悄瞥了何肃第一眼;如何满心欢乐地在何肃耳边低语,说她腹中有了他的骨肉;如安在后宫里盛装打扮,当着世人的面,安闲地接了王后的玺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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