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对月赌咒，永不相负。”
娉婷转出房门，扫一眼阳凤身后打灯伴随的侍女，轻笑着携了阳凤的手入房。
两人仿佛回到畴前，畅快地笑了一回。接着阳凤叹了一口气道：“自从当了将军夫人，我再没有如许笑过。”
不料阳凤竟当即答道：“军权恰是她所要求的此中一样东西。阳凤请大王将边陲军权交给娉婷，她定有体例让东林敌军退去。”
娉婷一惊，手撑着枕边坐起来，急道：“阳凤，何出此言？”
青绿的草原仿佛也不能成为娉婷的世外桃源。四更，即将拂晓，窗前悄悄鹄立的身影带着说不出的倦怠。
阳凤双肩颤得更加短长，她向来安闲平静，未曾如此失态，娉婷不由得焦急，柔声劝着，跪到阳凤身边要将她翻过身来面对本身。
两人像畴前般密切地挤在床上，娉婷低声问：“这么晚还上香祷告？”
阳凤咬着牙，微微点了点头。
“如何说？”
窗外明月，你不该如此无情，见证恋人间的甘言，又无动于衷看着疆场上斑斑血迹。
她没法面对楚北捷，阳凤怎能明白她的感受。
最不肯谈及的题目终究被提起，屋里的氛围凝重起来。
“因为娉婷就是迫使楚北捷与归乐订下五年不侵犯盟约的人。”
阳凤嫩白的脸刷地红了一片，“你还笑？你还笑，我便回房去了。”
北漠王蓦地一震，转头盯着阳凤。
阳凤似不肯面对娉婷，翻身把脸朝向墙壁，又问：“他们若相遇，谁胜？”
“传白娉婷。”
“我们好久未曾好好说话，彻夜我这客人留主吧。”
夜，别了清风，悄悄拜别。
暗自神伤时，远处有点点亮光在明灭，娉婷定睛看去，一盏小红灯笼从远至近，离她数十步时才看清楚来人。
当红日在东边探头，给寂静的北漠王宫覆上一层鲜艳的色彩时，北漠王已经醒来。北漠王睡得并不好，他已经失眠好几天，自从东林雄师压境，跟着北漠边疆防地一天比一天退往都城，他睡得一天比一天少。
“娉婷……”阳凤黯然道，“你不肯实言相告？”
“驰念夫君又不是甚么见不得人的事，我笑笑又何妨？传闻大将军出征前被将军夫人缠得急了，承诺每日都写家书，可有此事？”
但她还是点头，“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