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掌柜一愣,心说,宝贝就是宝贝,管他会么亡国公主不亡国公主呢!只如果宝贝,不要说亡国公主了,就是坟里挖出来的,不也还是有人抢。不过,这帝都别的未几,达官权贵最多。崔掌柜少不了同这些人打交道,晓得这些人古怪的多着呢。他这东西归正不愁买家,见谢柏有些不悦,便不再多说,笑道,“唉哟,看我,年龄大了,这脑筋就是不成了,险获咎了大人您。该死该死!”又说了一通赔罪的话。
掌柜姓崔,看谢莫如年事不大,畴昔给她先容,“女人喜好这镇纸,唉哟,女人好目光,您看这玉色,这雕工,这可不是当今的东西,八百年前大凤王朝武天子用过的,上上等的古玉啊。女人您真是好目光,这就是天生的缘分哪。女人一眼相中,也是这东西的福分。”
谢莫如“哦”了一声,抿一抿唇,轻声道,“如果二叔喜好那幅画,无妨买下,不必顾虑我。”哪怕谢二叔自圆其行,谢莫如仍看出马脚。从脾气上来讲,二叔就不是拘束之人,一幅画罢了,那里就触及到朝廷上的事呢。再者,崔掌柜刚拿出那幅画时,二叔明显欣喜,看过火线卷了起来,说这画不吉。倘二叔真是在乎吉不吉利的事,当初就不会拿着鸿门宴的桌屏去送她赏玩。以是,画没有错,二叔的确喜好,那么,哪怕不买,当真赏鉴一番才合适一个爱画的人的行动。二叔倒是大略一瞧便将画卷分解轴,当时在场,除了二叔,便是她与崔掌柜,崔掌柜是卖画的人,恨不能客人多看才是,那么,题目必定出在她身上。
能让谢柏常去的,自是一等一的铺子,里头的东西也还成,但没有谢莫如想的那么好。实在谢莫如不想想,她生于尚书府,哪怕自小是个半透明,但杜鹃院的用度向来是与松柏院一个层次,而杜鹃院的安排用器,也只比松柏院好,不会比松柏院差,她觉着人家铺子东西平常的确太普通不过。
谢莫如忙忙拉着谢柏走了,走的老远,她还不时抬袖子闻闻,觉着衣裳都给熏臭了。谢柏笑,“就是闻着臭,吃起来味儿不错。”
不想谢莫如却道,“如许才新鲜呐。”
谢莫如抬下巴往窗外表示,道,“街上那咩咩叫的,红色,有犄角的,是羊吧?”
谢莫如当真点头,“不错,有很多东西之前没见过。本来这外头街上也有很多女人出来走动啊。”
他们叔侄这边用好了,楼下丫环侍从亦已吃饱,谢二叔问谢莫如,“能走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