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文渊仿佛得了昭雪的机遇,非常诚心,孔殷地申明并无那肮脏心机。薛娘见他坦诚的很,沉吟一番,也就谅解了他。
丁文渊只得长感喟,实在放心不下,一遍遍叮嘱薛娘如有任何不适,记得叮咛丫环婆子去请大夫来,那大夫就住在府里便利得很,千万不要嫌费事。
丁陈氏惊奇地看着丁文渊,又眉头微皱,在想他的身子是否撑得住。丁文渊笑着站起来,走了几步,仪态真如谦谦君子普通。
鞭子先前是沾着盐水的,现在这伤口不但是疼,还像是密密麻麻的小针扎在内里。他甚么也顾不得了,打着滚就想去抱丁大户的脚。丁大户哪有好脸儿给他,又是一脚踹的他半死不活。
丁文渊看着薛娘浑身伤,心中火气一波比一波盛,尽力压了下来,勉强露着笑容与薛娘说话。吃了几个果子,喝了几盏茶,不好迟误薛娘安息,丁文渊告别。
丁陈氏晓得贰心中所想,也未几嘴,就在一边儿候着。过了会儿丁大户紧蹙的眉头伸展:“把此人带到庄子上,好都雅着,如果人不见了或者是死了,那到时候我就顾不得很多了,你们都别想好过。”
丁陈氏这些年的表情跟往年遇着事儿就吊颈大有分歧,一句训责哪会放在心上,瞥见歹人趴在地上,浑身都是鞭痕,衣服被抽打的褴褛不堪。又听他嘴里不住地告饶。丁陈氏了然眼下甚么环境,劝丁大户按捺住火气,让他招了是何人教唆后再作筹算。
丁大户见了丁文渊本就欢乐,又看他一身气度,更是喜上加喜,赶紧让他坐下。岂料丁文渊只是站着,目光看向丁谦,唇边含着一丝浅笑:“堂兄,真是好久不见了。”
看着几个小厮搀着丁文渊走了,薛娘遣了丫环出去,自行换衣躺在床上睡了。
这里无事,柴房却闹翻了天。
丁文渊这两日的神采好了很多,脸上也添了肉,管家看着心中实在欢乐,连着叮嘱了好几声让他多吃些饭,其他的事无需操心。丁文渊淡淡应了,便不再说话,管家见状忙退了下去。
吴老六这才算结壮了,满脸的鼻涕眼泪。
光阴久了,哪一家受得了他。就专门让小娃子在村头远远看着,一旦见着他顿时报信。吴老六连续来往好几家,都是大门紧闭。
他张狂惯了,受不得这个,却也没体例,只得灰溜溜走了。刚走到拐角,就听院内小孩子嘲笑声,顿时火气上头。扑灭了堆在一边的稻谷壳,那日风也大,助了火势,将人家的屋子烧了个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