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就这么斜斜看着她,也不说话。
“那我给你吹吹。”天子凑过来吹口气。
“你这甚么?”
她洗好了脸,没有帕子,游移着走返来,脸上还淌着水珠呢。
天子把人搂在怀里,也不肯放手,大热天的汗淋淋的,他也不嫌。
他神情地凑在她耳边说:“这你就不晓得了,那玩意儿可不是糟蹋人的,是造人的。”
昭阳撇撇嘴,也不捂脸了,去一旁的木架子那儿倒水洗脸,天子的寝宫里总有铜水壶的,夏天来了,水壶里的水冰冰冷凉的,倒进盆儿里,敷在脸上,非常舒畅。
昭阳笑着又在他脸上蹭了蹭:“我不但敢在龙袍上擦脸呢,还敢拿天子当擦脸巾!”
***
铺天盖地都是亲吻,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气味,清冽,温润,说不出的好闻,像是春日里的一剂阳光,带着花草的熨帖芳香,带着无声无息的暗香。
嗷嗷叫喊是个甚么东西?昭阳面红耳赤地辩驳说:“我才没嗷嗷叫喊,嗷嗷叫喊的那是猪,我这,我这——”
“想。”她是个诚笃的好女人。
口水算甚么?他拉着她的手往一旁湿哒哒的帕子上摸去:“方才别的不也都碰过了?”
他伸手将铜镜一拨,对准了她:“你先瞧瞧本身这模样,再来跟我说大话。”
他把她抱过来,下巴搁在她发顶:“怎见得不是情诗?”
天子是有这个风俗的,从勤政殿返来也还要看看折子看看书,偶尔会误了用膳的时候,须得他们这些下人多提点着。
她一小我说了半天也没见他辩驳半个字,没忍住,又伸开指缝偷偷去瞧他,不偏不倚,正都雅见他这“朕就冷眼旁观”的神采。
奶奶的,竟然让他看到了那种画面,要再反应痴钝些,指不定要触怒了主子爷,到时候如何死的都不晓得!
没忍住,他凑畴昔亲亲她的脸,含笑说:“行啊,敢在龙袍上擦脸了?你胆量越来越肥了!”
明黄色的龙袍下摆多了一团湿漉漉的印子,丢脸死了。
只是天子打着打着,那行动就变了味,力道越来越轻,到最后底子就只能用抚摩二字来描述了。
面上挂不住了,她半捂着脸问他:“您如何不说话啊?”
那边头也不知忙活了多久,总算消停下来。
她低低的笑起来,也不说话,只用眼神奉告他她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