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贵妃顿时感受有力极了。
秦傕眯眼笑,用扇柄指指她的腰带,然后,公然讲义气地站出来,抢着开了口:“回母后,此事不怪子楠。这条鲛绡丝带,实在是儿臣当初下的聘礼,她添在嫁奁里带来王府。子楠平日朴实惯了,所穿衣物又多是男装,竟无一条配得上身份的腰带。因急着进宫,儿臣便劝她拿来先用了。此偶然之失,还望母后宽宥。”
在场诸位,皇后、太子佳耦并三皇子,蓦地嗅到了一股火药味儿。恒王此人,吊儿郎当的时候占了大多数,可一旦他认了死理,不闹下来是不肯罢休的。前一刻皇后错怪恒王妃,下一刻恒王就说有事不明,怕是要抓着做文章了。
但秦傕的话漏了一点——他没提本身。他一个大活人被赐给或人做夫君,不也是天子对卫子楠大大的犒赏吗。
下回,她也不急。
秦傕所言不虚,大昭素有大赏功臣之传统,毕竟一国一君,没了簇拥便坐不稳江山。要想有所簇拥,独一字可解:赏。
“太后娘娘到——”
萧贵妃过了这么一会儿,见儿媳未曾居功自大,反而乖顺,一时心中也欢畅,适时插了一句话:“子楠本日好标致,来,快过来让母妃再细心瞧瞧。”
这几句话可把天子说得龙颜大悦,从速要她起来:“傕儿,快扶起恒王妃,戋戋小事何必挂怀。”
本循分了手脚的秦傕,这儿又抓住了卫子楠的手,挠痒痒似的地又来抠她手掌心,嬉笑道:“母妃看完了记得还给儿子。”
一条鲛绡罢了,被太子妃鼓动着搬出来做文章,再被秦傕往国事上一拉扯,最后竟让她卫子楠得了好处。卫子悦告状失算,只得在旁陪笑,傲岸的眼神却并未就此暗淡下去。她毕竟是将来的皇后,当年的庶妹再如何失势将来也大不过她去,且让她再放肆一段时候。她冲卫子楠轻笑,意味不明,不过卫子楠猜想,大略是“下回再清算你”的意义。
秦傕将她扶起,又一次不怕死挠她手掌心,大略是在邀功。卫子楠反掐住他的手,痛得这厮当即循分了手脚。
好辩才!卫子楠内心已经三度给他竖起大拇指了。不过她没有失色,晓得本身才是争议的目标,当即往地上一跪,低眉扎眼,跪得极其标准:“王爷快别说了,既已嫁了皇家,便该做好皇家的媳妇,出世入死乃分内之事。父皇,本日是儿臣的不对,儿臣不敢贪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