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蠢妇，现在这般乃是她咎由自取！”程氏轻哼了声，神采甚为轻视，勾带起眼尾的浅浅细纹。
卫祯此时见了荷香，却没了和她谈笑玩乐的表情，他将承担翻开，见是几块把玩的小物件，常日里程氏等闲不准人碰的，连他眼馋也不给，没想到这么轻易就送了他大半。
可如果不拦，难不成由着卫子楠放肆。
“唉，何必如此苦大仇深，祯儿的事不是办好了吗。”他道，“我约了太子明天午后去醉月楼一聚，夫人既然想去，记得腾出时候来。届时你自去玩乐，本王亲身处理那两个高北美人的事。”
毕竟是小孩子，又真的还饿着肚子，加上秦傕那天生带着亲热感的笑，卫祯看看喜好绷着脸的姑母，见她没有反对，也就扑向了秦傕。
李嬷嬷惊道：“夫人是想让太子妃脱手？！”
“在想甚么？”秦傕冷不丁地问道，一面捏着卫祯的小脸，一面转向她。
卫子楠摸摸他的小脑袋，抬目睹恒王府的马车还停在门口，覆盖在渐深的夜色中。她原觉得是秦傕归去后派来的空车，不想撩开帘子，却见他好整以暇地坐在里头。
妙荷原觉得小少爷必然会欢畅得跳起来，不想却见他是这类平昭雪应，当即僵了嘴角，因那一身寒气的卫将军也在，便不敢再多说甚么，屈膝行了礼就归去找程氏回话了。
本日她将镇国公府搅得天翻地覆，让程氏气得痛碎了一颗心，又让宋氏母子几近和程氏分裂。今后，程氏除了她的亲女儿太子妃，可就没有甚么人和她相亲了。
他将东西给春香拿着，不咸不淡地说：“我会经常返来见祖母和母亲的，我不在的时候，就只能费事祖母多多照顾母亲了。如果谁敢欺负我母亲，来日我定饶不了他！”
“这不闲着也是闲着么，一想夫人的大事还未办好，还不得赶着约人么。只是约在这个时候，恐怕明日太子要来当程氏的说客了。”
程氏翻开被子下床，惨白着一张脸，咬牙切齿地点头：“此事恐怕还得从恒王动手，只能看太子妃能不能劝太子插手了。且让那小贱人再放肆两日，今后定有她受的。”程氏说着，提起笔来，在信笺上落下几个字，忽而顿住笔，“对了，去将我那些东西给祯儿送去。”
这孩子……真会说话。
卫子楠行在前面，并没有停下来欣喜他一番的意义。要想成绩大事，最忌柔嫩寡断，瞻前顾后，卫祯的谨慎思，她虽懂却不想安抚。卫祯这孩子，当养成凡事本身做主本身操心的风俗，而不该从别人身上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