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真笑道:“那一日,你和吟雪坐莲舟采荷返来,从碧绿荷塘中呈现时,人好像在画中,更添景色。以是,就画了这幅送给你。我想站在我身侧的拓跋焘当时应是一样感受。”
绮云甩出长绫卷住,接过翻开,本来是一幅画。画中荷叶田田,一叶扁舟,一名紫衫美人坐在船头,手执一朵鲜艳的荷花,玉姿仙态,人比花娇。
至于你们二位,就算是对着风花雪月、琴棋书画,内心想着的也是王图和霸业。我猜等我一走,你们一个会问,‘陛下,我们甚么时候攻打夏国?’一个会答‘等你们朝影宫把确实谍报给朕,就出兵挞伐。’我说的对不对?”
绮云离座回身,公然闻声墨川问拓跋焘:“皇上,我们何时出兵夏国?”
拓跋焘对墨川笑道:“现在,这里是你朝影宫的财产。琴棋书画诗酒花茶,这些风雅之物,你这茗月轩一样没有少。真令朕恋慕之极。”
绮云握着茶杯,热气氤氲,她的脸躲在雾气当中,昏黄而静雅。她轻声答道:“至于本身的设法,就是不但愿柔然占有中原,苛虐生灵。”
义真翻开,拿出盒中的物件。本来是一只云纹玉簪,玉质上乘,只是打磨的手工略显粗糙。绮云飞身而下,手持玉簪,忽想起这玉簪和她胸口佩带的灵狐珮玉质不异,胸口有些闷。
绮云想抽脱手,他却握得很紧。她淡然道:“大魏文臣谋士虎将如云,多我一个未几,少我一个很多。”
两人遥遥举杯对饮,谈谈笑笑,提及小时候的事情。
“但是,花会谢,月会暗,柳会枯,玉会碎,冰雪会溶解,秋水会无痕。女子若以貌悦人,毕竟会换来红颜未老恩先断。”绮云淡然对月自语。
绮云叹道:“义真,我此生荣幸的是和你一起长大。义隆对我也很好,但是,在他的内心皇位是第一首要的。他从小孤苦,被义符欺负,你的父亲也不待见他,他始终憋了一口气。他没有享用过家的暖和欢愉,现在他充盈后宫,嫔妃浩繁,后代绕膝,想必能赔偿少时的缺憾了。”
一席话说得拓跋焘和墨川都笑了,墨川问她:“那么,灼华你最喜好哪一种糊口?”
义真见她愣神,为绮云绾起一缕发,将玉簪插在绮云发间,“云纹玉簪,送这玉簪之人必是故意之人。云儿,你切莫孤负了他的一番情义。”
“我以出世之心出世,随心而动。就如眼下,我只想给二位泡一壶好茶,让你们好好地畅谈群情,这就是我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