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打不下一片天,起码也可做个宁夏王!哱拜呼吸已经变得短促起来。
“土文秀,由你收回布告,晓谕城中百姓,党馨等人刻薄待下,剥削军饷,我等百忍之下已无活路,不是我等要反,而是官逼而反,不得不反!”
哱拜怔怔看着咽了气的张惟忠,半晌没有说话。
不由得大为不耐烦,大声呵叱,张惟忠却不恼不动,就如一根木头。
哱云低垂着的眼中有挖苦的笑意。
哱拜手执长刀杀了党馨以后,一不作二不休,顺手一刀便将副使石继芳砍倒在地。抖手将长刀掷到地上,奸笑道:“事到现在,已经没有转头的能够!下边要如何办,看我们大伙的啦。”
土文秀不傻,不敢拿主张的事,还是先叨教一下为妙。
俄然发明自已一脚踢出的张惟忠伸直在一角,一动不动,广大的袍子下边,一滩殷红的血正在渐渐的流了出来?
刘东旸等人在一旁看得清楚,哱承恩如许较着的抢功,实在让人很无语。
哱承转走到门口,俄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狠狠的盯了哱云一眼。
许朝在一边有点焦炙,“哱爷,我呢?”
半晌后昂首起来,苦笑道:“我为鱼肉,你为刀俎,我能说不可么?”
哱承恩晚了刘东旸一步,已经是悔得甚么一样,此时早就如风一样抢了出来,将陈升杀了。土文秀有样学样,也拿刀杀了一名官吏,剩下的人中只要哱云尚没有动静。
张惟忠瞪着眼看着那纸,神情专注,好象上边开了一朵花。
张惟忠颤抖着坐在了地上,长长叹了口气,仿佛是累得很,连声音都变得软弱有力。
哱拜俄然如狼嗥般大笑三声,“来人,将这些狗贼的全数割了下来,挂在城门上示众!”
哱云笑了一笑,回身来到张惟忠面前。
“不敢?”哱拜嘲笑一声,“不敢不代表你没想。”
哱承恩心头知名火撞,手中长刀带风,将张惟忠面前的桌子一劈两开,厉声大喝:“信不信我宰了你!”
刘东旸打雷一样应了一声,大踏步回身出去了。
张惟忠闷哼一声,滚到了一边。
“我们汉人有一句话,叫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临了临了,我有一句话和你讲,你听是不听?”
话没说完,声音渐杳,头已经沉重的垂下。
哱拜凝目谛视着这个义子,眼底有一丝意味深长的探听。
“割!”
纸已铺就,墨已研好。
哱承恩凑了上来了,阴笑道:“汉人都是怕死的狗东西。”回身叮咛军兵:“拿笔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