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民退去,首恶被擒,周臬台看着面前一片狼籍的疆场,沉默很久,方道:“走吧,进镇子看看。”
“搜索?”周臬台冷冷一笑,道:“他倒是有诚意。”
“二当家的说,我爹是被官府的人带走的,紧接着就被砍了头。明天我也要亲眼看着你被官差带走,我倒要看看你那位幕后的背景,是救你还是迫不及待地杀了你。”段文瑞桀桀一笑,放动手臂,收起血书,用世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大声道:“寄父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看到顾谦点头哈腰的模样,周臬台肝火稍平,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甚么功德啊?”
“南乡三当家俞三礼已经率人向下官请降,他表示情愿率南乡乡民接管朝廷招安,并愿开放南乡银窑供官兵搜索。”
段广荣被抓,段家就完整散了架,仆人仆人走的走散的散,大宅的安排都被抢空了。
“好大的口气!”周臬台看着他,冷冷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段广荣犯下的是不赦之罪,你就不要再为他抵赖了!”
“等等!”周臬台想到了阿谁愿以全数家财赎得段广荣性命的年青人,“阿谁叫做段文瑞的留下。”
“报!”小旗单膝跪地,声音中带着不容错辩的慌乱,“禀、禀报臬台大人,人犯段广荣在、在逃解回城的路上出、出了不测!”
“此言差矣。”周臬台摇了点头,道:“清江地处偏僻,谁能想到这些私家的小银窑赢利如此丰富。”
“混账!”周臬台瞪了他一眼,斥道:“如果不是他们主动退去,现在雄师能不能胜利突围还未可知,只要放下兵器不再与官府为敌,他们天然还是我们景朝的良民,莫非我们能见死不救?”
“但是……”段文瑞还想说甚么,却被李参将的部下狠狠踢了一脚,“银库在那里?快带我们去查处赃物!”
伴在周臬台身边的萧知府见他晕倒畴昔,向一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会心,赶紧拿了绳索将段广荣绑了起来。
“周大人,萧大人,下官救驾来迟,还望两位大人恕罪!”就在萧知府心头悄悄滴血的时候,一道明朗的声音从大门口传了出去。
“混账!”周臬台吹胡子瞪眼,毫不包涵地斥责道:“北乡平了另有南乡呢!你不在县城蹲守竟然撇下满城的百姓跑到北乡来,本官定要治你个渎职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