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你爹的死跟我有甚么干系?”段广荣胸脯不断地起伏,明显被这变故气得不轻。
“法理?”周臬台挑高了眉毛,指着从段家银库中搜出的一箱箱白银,似笑非笑道:“萧大人,如果没有段文瑞,这些白花花的银子能顺利地归入我们手里吗?就算段文瑞是段广荣的干儿子,但是贰心机腐败顺服官府,如果不是他,乡民们能顺利退去?”
伴在周臬台身边的萧知府见他晕倒畴昔,向一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会心,赶紧拿了绳索将段广荣绑了起来。
“你们干甚么!快给少爷我停止!”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站在大厅里气急废弛地诟骂。忙着抄家的兵士们那里顾得上理他,见他上来争抢物品,一人一脚就把少年踹翻在地。
“人犯他不谨慎跌落了山崖!”
“二当家的说,我爹是被官府的人带走的,紧接着就被砍了头。明天我也要亲眼看着你被官差带走,我倒要看看你那位幕后的背景,是救你还是迫不及待地杀了你。”段文瑞桀桀一笑,放动手臂,收起血书,用世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大声道:“寄父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周臬台冷哼一声,对萧知府道:“望舟,我们出来看看。”
“混账!”周臬台瞪了他一眼,斥道:“如果不是他们主动退去,现在雄师能不能胜利突围还未可知,只要放下兵器不再与官府为敌,他们天然还是我们景朝的良民,莫非我们能见死不救?”
“啊?”萧知府回过神,
哇!段广荣一口血又喷了出来。
“跟你没干系?当年向官府告密我爹发卖私盐的人不是你?”
“报!”小旗单膝跪地,声音中带着不容错辩的慌乱,“禀、禀报臬台大人,人犯段广荣在、在逃解回城的路上出、出了不测!”
“走吧,出来看看。”
段广荣被抓,段家就完整散了架,仆人仆人走的走散的散,大宅的安排都被抢空了。
“这是谁?”周臬台皱了皱眉,当即有人上来禀报导:“这是段广荣的亲孙子段光。”
“南乡三当家俞三礼已经率人向下官请降,他表示情愿率南乡乡民接管朝廷招安,并愿开放南乡银窑供官兵搜索。”
“戋戋一介乡民,竟能如此豪华!难怪他能养出百余私兵反叛,民气废弛若此,我这个知府也难辞其咎!”萧知府面带惭色,惭愧地低下了头。
“大当家的!”段文瑞大声疾呼,却不去扶段广荣,而是拂去了藤甲上的血迹,转头对着垂垂逼近的周运泰等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人!小人愿以北乡银窑的全数存银换得大当家的性命,请臬台大人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