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顾谦苦着脸坐下了。
“他那里来的那么多火药?!”萧知府咬破舌尖,极力保持了明智。
“哦?”周臬台挑起了眉,奇怪道:“你谗谄段广荣致他百口被杀,到头来竟然说对北乡没有设法?”
“大师都辛苦了!我敬各位一杯!”周臬台站起家,冲着在场的官员们大声说道。
“好,朝廷不会虐待有功之人。”周臬台赞美道:“有望舟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
萧知府也坐不住了,他直直地瞪着跪在地上的小旗,整张脸上的赤色褪得干清干净。
“好了,不说这个了,既然两位当家的都在场,我们趁便把北乡银窑的事给处理了吧!我传闻南乡和北乡曾经因为银窑的边界题目屡起争论,此次老夫亲身规定边界,今后官窑和民窑完整分开。”
“臬台大人看中的人,天然是好的。”萧知府点头道:“待下官回衙,就为他补齐手续。”
“好。”萧知府笑着点了点头,涓滴没有被中午那句糟心的“卑鄙小人”滋扰到。
“好了好了,你先起来吧。”周臬台给顾谦使了个眼色,顾谦赶快将俞三礼拉了起来。
“到底是如何回事?!”周臬台吼怒道。
“小人不知!”
“说了你也不懂。”萧玉卿靠在床头,蹙眉渐渐考虑,越考虑他越感觉此事有蹊跷,为甚么每件事都这么刚巧?刚巧的次次都坏他的功德?是偶合还是报酬?想到周臬台的面瘫不喜,想到顾谦的曲意巴结,想到今晚莫名其妙当上典史的段文瑞,每一桩每一件,看似没有逻辑,却到处都有勾搭。
刚坐下,就被周臬台用雷炸了一下,顾谦眨了眨眼:“甚么如何看?”
段家倒了,其他的两个肇事头子周大贵和段成龙则被收押在兴化府的缧绁中,筹办秋后问斩。
手起刀落,段广荣和他孙子的头颅骨碌碌地滚到了一边。
“是!”
“可惜张师爷此次没来啊。”萧知府望着渐亮的天气,微微叹了口气,“不然多一小我总会多一个别例。”
“照你这么说,仿佛老夫不答应你们开窑就是断了你们的活路?”
“如许吧,清江县衙缺了个典史,我看你识文断字又有才调,不如就顶了这个缺吧!”周臬台说完,转头看着萧知府道:“望舟意下如何?”
“你们坐吧,”周臬台命人搬了两个杌子过来,命二人坐了,这才开口问道:“本官想问问你们对银窑的事有何筹算?”
“老爷,唉……”老爷不睡,故乡人那里睡得着,他坐在床前的脚踏上一边为萧玉卿按脚,一边说道:“老爷有烦苦衷,无妨跟老奴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