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县丞的丧事过后,清江县衙又规复了昔日的安静。
“还是为盐转运使的位置吧,”顾谦笑了笑,从书桌上拿起一封信,笑道,“这是明德兄寄来的信,信上说薛侍郎又给严公子送了两匹瘦马,把严公子哄得几天没出房门。”
“东翁日理万机,哪能事事想得全面呢。”张师爷并不敢居功,微低着头,仍旧是一副谦逊模样。
一时候,清江县衙大家得偿所愿,氛围也前所未有的调和起来。
“汪俊死了?”听了张师爷的汇报,萧知府眉头一挑,不悦道,“如何死的?”
“这么说萧玉卿在严公子那边得宠了?”顾泰忍俊不由道。
“你这个不孝女,你爹抱屈身故,你如何一点都不想着为你爹报仇?”
“到当时候,不但盐转运使的官职谋不成,恐怕知府的位子也就坐不稳了。”萧知府想到薛家和顾谦联手的能够,背上顿时排泄一层盗汗,“差点就着了他们的道了!”想到这里,他的面色凝重起来,感激地看着张师爷道,“还是云中思虑妥当,这事是我忽视了。”
“这个见风使舵的老王八蛋!”汪钱氏那里看不出马主簿只是在说场面话,关头时候一点都靠不住,她看着一脸木然的汪大女人,又开端大哭起来。
“娘,别哭了。”汪大女人回过神,叹声道,“这些人捧高踩低,都是靠不住的,即便爹爹有冤情,我们现在也是申冤无门,待爹爹头七过后,就扶棺回籍吧。”
“为甚么?”萧知府眼睛眯了眯,脸上闪过一抹不悦之色。
“他走了对我们来讲倒是功德,起码萧知府的眼里就不会只盯着清江不放了。”顾谦吁了口气,笑道,“神仙打斗凡人遭殃,我们还是远着些吧。”
想到这里,萧知府多少已经看清了真正的幕后主使,只是他还没抓到薛家的把柄,两边也远不到撕破脸的程度。而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话,薛家应当是打着让他将顾谦完整打压的动机,以期在他和顾谦的争斗中,趁机渔利,废弛他的官声。
“哼,他们觉得抛出一个顾慎之来,就能禁止住我的脚步?”萧知府冷冷一笑,道,“薛四想要借机肇事,我却偏不如他的意。”
“本官第一年上任,总要给底下人吃些长处才行。”顾谦站在原地,轻声说道,“差役们就不消说了,汪县丞那边,你和我亲身去送。”
“门生鄙意,恐怕薛家是做了两手筹办,一旦东翁脱手打压顾慎之为他罗织罪名,薛家就会趁机往都城告状,参您个因私抨击查案不明之罪,而他们送给顾慎之的粮米,可就成了与顾慎之拉干系的投名状,到时候京里一调查,顾慎之还不得把您给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