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马大叔为我们家做的,侄女儿都看在眼里,今后如有机遇,汪家必当酬谢。”
“大人,按常例,您起码也得拿五成。”段文瑞也探听过这些行规,一年中多出的赋税,大老爷起码要拿五成到六成,有贪得无厌者,乃至要拿到八成或更多,像顾谦这么慷慨的,可真未几见。
“汪俊死了?”听了张师爷的汇报,萧知府眉头一挑,不悦道,“如何死的?”
汪县丞已去,清江县衙的萝卜们挨个往前挪了个坑,马主簿变成了马县丞,段典史变成了段主簿,而空缺出来的典史位置,则被顾谦毫不客气地按上了张永。
“嫂夫人,您可要节哀啊!”与汪县丞走得近的马主簿再一次登了门,他看着满院的白布,心中升起了一丝兔死狐悲的悲惨,汪县丞一死,他在清江可就没有翅膀了。
如顾谦所想的那样,萧知府得知汪县丞身故的动静,第一个就思疑到了他身上。
萧知府一滞,旋即摆了摆手,道:“我晓得了,容我想一想。”
“你们说你们说,我先走了。”没有帮上汪家的忙,马主本子就有些心虚,听到汪大女人的逐客令,那里另有脸面待下去,仓猝赔着笑退了出去。
“你这个不孝女,你爹抱屈身故,你如何一点都不想着为你爹报仇?”
“固然顾慎之有作案的怀疑,但是您不要忘了,另有一户人家也有作案的能够。”
汪县丞的丧事过后,清江县衙又规复了昔日的安静。
衙门里的人都得了顾谦的好处,哪个还会为这几个孤儿寡母说话,更别说萧知府派来的仵作也认同了汪县丞不测身故的成果,汪钱氏哪怕闹翻了天,影响力也没出得了县衙的大门。
“他还没断念?”萧知府的面色阴沉下来,固然他和薛侍郎同是严首辅的门人,但是薛侍郎在京里,天然就比他占有着上风,要不是每年都给严公子奉上厚厚的年礼,恐怕早就被薛侍郎挤到边角旮旯去了。之以是对清江的银窑这么上心,也是因为这是他敛财的首要来源,没想到炸银窑的黑幕未查出,薛家又在背后捅了他一刀。
汪钱氏受不住刺激,一下子就晕倒了,但是人死如灯灭,不管她如何哭闹,当家的都不成能再返来了。
“为甚么?”段文瑞不解。
同是下乡收粮,别人都满载而归,只要汪家迎来了汪县丞的尸体。
“但是不拉拢他,他就要为薛家所用啊。”张师爷提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