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政使递折子上去的时候,连瓜子茶水小板凳都筹办好了,千万没想到,落下的不是好戏,而是惊雷。定国公真傻了,季子才七岁,全看不出好歹。可徐景昌是太子的人啊!太子也就罢了,他与福王殿下一块儿长大,福王焉能不替他出气?想起福王的霸道,定国公差点就吓尿了。恰好奏折是他亲身提的,竟是不好反口。嘴里好似含了黄连,苦的他几欲作呕。
定国公没听明白,前提反射的跳起来道:“问邱家干屁!关他们屁事!你倒是说如何委曲他!我们不能一家子都掉沟里!”
在定国公世子被废之前,朝上最离谱的八卦就是叶俊文被派去大同修城墙。定国公就是个废料,正抓耳挠腮的想徐景昌到底哪处踩雷,就听得老婆说是被叶家扳连,全忘了当初是本身硬把孩子塞到叶家去的,尽管跺着脚问:“那如何办?如何办?”
语气虽不好,倒是实在的丁宁。门房在定国公家做了一辈子,与徐景昌多少有些香火情,听得他的话,心中一酸:“世子……”
徐景昌一个踉跄,几乎没站稳。门房忙忙的扶了一把,哭着道:“夫人叮咛不让您进门,我们都道您委曲,只没体例。”
定国公夫人扯谈道:“传闻圣上嫌弃了叶家,偏他总跟叶家的孩子耍,莫非是碍了圣上的眼?”
定国公眼皮一跳,用本身都不信的腔调说道:“他一个孩子,只怕见都见不到圣上。”是了,该不是那孩子犯了哪处忌讳吧?莫不是想去大同的事?不像啊!要疑赵总兵,何必派叶俊文去。派个不对于的才公道。可定国公久不睬朝政,一时那里想的清楚。
通政使的茶杯回声落地,滚烫的茶泼在他的脚上,似毫无所觉。他神采惨白,嘴唇颤栗。好半晌才用惊骇之极的声音道:“我跟圣上……说了后果结果……”他五十岁中的进士,正儿八经三十几年八股练习,说旁的非论,告状的本领是用饭的家伙,再不落的。何况定国公本就是个丑角儿,谁也没拿他当回事。现在心中悔的不可,早晓得就把折子扣下了!现现在,起码福王要恨他个死。再想想朝堂局势,连脚都开端抖,倒甘愿只被福王恨个死了。
接到动静的徐景昌游魂似的往家走,他倒不是感觉他爹干了甚么,只是局势窜改远超出了他的设想。不由想到,如果太子真的被废了,该当如何?太子,要反么?不反做不到了吧?他必须去大同,必须劈面奉告赵总兵都城的事。赵总兵手握军权,是太子一系最有力的保障。军权、军权!没有军权,便是圣上亲册封的太子,也是徒然。心中有事,就没留意周遭,直到走到家门口,差点撞了墙才停下。但是他被拦在了外头,门房难堪的说:“世……公子……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