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她宿世最极致的暖和与欢愉,也是最极致的绝望与痛恨。
谢璇内心愈发感觉憋闷。被他困在角落里,便觉这车中满满的满是韩玠的气味,提示她很多宿世的影象——
韩玠的手掌很暖和,像是在漫天冰冷的雨丝里扑灭了一炉火,暖意自掌心传来,向手臂伸展。那是久违的热度与温厚,叫人回想起宿世偶尔闪现的暖和。逼仄的空间里,他的身子靠过来,几近将谢璇困在角落。
“那就好。晋王要不是命大,恐怕此次就被马踩破了头。皇上大怒,有人说是太子做的手脚,皇后那边不该,恰是胶葛不清的时候,你千万不成搅合出来。”韩玠提示。
谢璇抓紧了脚步,刚走出宫门,就见自家的马车旁站着个熟谙的矗立身影,走近了一瞧,韩玠面上带着多少倦色,正在马车便等她,手里已经撑好了雨伞。
谢璇却哼了一声,嫌弃的皱眉,“你的手腕还没洗。”不想再看他,背转畴昔面朝车厢壁。
韩玠的心仿佛揪成了一团,没法呼吸普通。
空中一声炸雷轰响,这气候说变就变,云层刚压过来,顷刻就有大雨滂湃。
外头是疾风骤雨,耳侧倒是他的呼吸,带着些难言的颤抖。
谢璇只能停下脚步,好轻易等两位贵妃出来了,谢璇就又向婉贵妃见礼。
玉贵妃拿负伤的晋王说事,婉贵妃毕竟不好回绝,况她也传闻了昨日的事情,玉贵妃应当没能从几个小女人嘴里问出甚么来,如果现在还推让,未免会让对方吃心。
谢璇挣了两下没能挣开,忍不住转头瞋目而视。
出了乐阳宫,谢璇被婉贵妃带着去了她宫里,说些家常话以后留着用了午膳,又叮咛了些事情,才派人送她出宫。
——哪怕将他砍成碎片,那也是应当的。
马车穿越在雨中,韩玠纹丝不动,却清楚的捕获到了谢璇泛红的眼眶。
“嗯,感谢玉玠哥哥,我甚么也没瞥见,跟玉贵妃也没说甚么。”
手指方才触到侧帘,韩玠便伸手将她摁住,低声道:“雨太大,别着凉。”
韩玠并没畏缩,反倒欺身近前,靠近了问道:“瞪我做甚么?”
冰冷的雨丝落在脸上,与不知何时流出的泪水异化,顺着脸颊流淌。谢璇的额发湿漉漉的贴在额边,一双吵嘴清楚的眼睛里尽是雾气,小小的人儿缩成一团,明显满腹委曲,却只是温馨的坐着,一声不吭的堕泪。
婉贵妃比起他的几位兄弟来,算是个聪明的女子,不然宫中多的是美人,她也一定能仰仗一名公主女儿居于贵妃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