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是疾风骤雨,耳侧倒是他的呼吸,带着些难言的颤抖。

谢璇固然不想跟晋王走得太近,却也没有回绝的来由,只好承诺。

“是啊,就是在躲你!”谢璇瞪着眼睛将泪意逼归去,扭头看着韩玠的时候,脸上就只剩冷酷,“我不想跟你有半点牵涉,如许说对劲了么?”

“惟良正伤着,我帮不上甚么忙,天然盼着他能早日病愈。既然姐姐不嫌弃她笨拙,我多召几次就是了。”婉贵妃招手叫谢璇近前,将这番话说了。

内里雷声隆隆,瓢泼大雨落在地上,溅入护城河的深水里、打在河栏边的垂柳上,六合间只要刷刷的雨声。车厢里仿佛也暗了下来,裹在漫天漫地的雨中,反倒如一方清净六合。

他既然爱着她,为何又要将她扔在都城,单独接受那些困难?

冰冷的雨丝落在脸上,与不知何时流出的泪水异化,顺着脸颊流淌。谢璇的额发湿漉漉的贴在额边,一双吵嘴清楚的眼睛里尽是雾气,小小的人儿缩成一团,明显满腹委曲,却只是温馨的坐着,一声不吭的堕泪。

玉贵妃拿负伤的晋王说事,婉贵妃毕竟不好回绝,况她也传闻了昨日的事情,玉贵妃应当没能从几个小女人嘴里问出甚么来,如果现在还推让,未免会让对方吃心。

谢璇昂首,“玉玠哥哥?”

谢璇点了点头,道:“是啊。”

“讨厌我就咬吧,多用力都行。”韩玠说得一本端庄,近在天涯,能够瞥见她的额发上有点水珠,怕是刚才风大斜吹过来的。他拿袖子擦掉水珠,顺道将手腕递畴昔,另一只手弹弹腰间佩刀,“或者拿月华刀砍我也行,只要你消气。”

帘子的裂缝里有雨丝落入,手背后倒是韩玠手指炽热的温度。谢璇仿佛碰到了烧红的烙铁,心中一慌就想收回击,韩玠却将手腕一翻,将她的手握在掌心。

他是她宿世最极致的暖和与欢愉,也是最极致的绝望与痛恨。

重活一世,她只想安安稳稳的,体味从未有过的嫡亲之乐,哪怕阿谁男人一定是她爱恋的。

劈面韩玠身材颀长,坐在恒国公府专为女儿家备的马车里时只能屈腿。他身上天然是青衣卫中的麒麟服,腰间的月华刀解下来放在中间,贵公子脸上还带着点懒洋洋的神采,但是眼底的情感毕竟与平时分歧。

谢璇却哼了一声,嫌弃的皱眉,“你的手腕还没洗。”不想再看他,背转畴昔面朝车厢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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