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到底,他爱着她,却抵不过功名抱负、家国天下。
提起受伤的晋王,婉贵妃脸上笑容便有所收敛,静待下文。
出了乐阳宫,谢璇被婉贵妃带着去了她宫里,说些家常话以后留着用了午膳,又叮咛了些事情,才派人送她出宫。
幸亏这会儿五公主并不在场,玉贵妃也不至于单留谢璇一人在此,便放她拜别。
空中一声炸雷轰响,这气候说变就变,云层刚压过来,顷刻就有大雨滂湃。
谢璇点了点头,道:“是啊。”
冰冷的雨丝落在脸上,与不知何时流出的泪水异化,顺着脸颊流淌。谢璇的额发湿漉漉的贴在额边,一双吵嘴清楚的眼睛里尽是雾气,小小的人儿缩成一团,明显满腹委曲,却只是温馨的坐着,一声不吭的堕泪。
谢璇抓紧了脚步,刚走出宫门,就见自家的马车旁站着个熟谙的矗立身影,走近了一瞧,韩玠面上带着多少倦色,正在马车便等她,手里已经撑好了雨伞。
帘子的裂缝里有雨丝落入,手背后倒是韩玠手指炽热的温度。谢璇仿佛碰到了烧红的烙铁,心中一慌就想收回击,韩玠却将手腕一翻,将她的手握在掌心。
那是个值得敬佩爱恋的男人,却不是值得拜托毕生的夫君。她已经没有力量,也没有勇气再去爱他,她统统的希冀与毅力,都已在四年的苦等和韩夫人的决计刁难中耗损殆尽。
劈面韩玠身材颀长,坐在恒国公府专为女儿家备的马车里时只能屈腿。他身上天然是青衣卫中的麒麟服,腰间的月华刀解下来放在中间,贵公子脸上还带着点懒洋洋的神采,但是眼底的情感毕竟与平时分歧。
谢璇昂首,“玉玠哥哥?”
谢璇内心愈发感觉憋闷。被他困在角落里,便觉这车中满满的满是韩玠的气味,提示她很多宿世的影象——
韩玠赶紧几步赶上来,将她罩在伞下。
外头滚滚的雷声作响,那雨声仿佛消停了些许,风却鼓得车帘呼呼作响。
“放开!”谢璇抽手,却被他紧紧握住,不由愤怒,伸手就去捶打在韩玠的肩上。她才十岁,力量有限,韩玠倒是个习武多年的郎君,这几拳打畴昔,就跟挠痒痒似的。谢璇内心气闷,不由减轻了力道,连着锤了十数下,打着打着,内心又感觉酸楚委曲起来,便又偏过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