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长公主走进殿里的时候,元靖帝已经坐直了身子,待长公主施礼结束,便道:“平身。”中间薛保捧着茶盘过来,元靖帝瞧了瞧南平长公主,便朝薛保叮咛,“放下茶,出去吧。”
“我送吧。”唐灵钧自告奋勇。
谢澹点头。
天气已经有些晚了,南平长公主想留二人用饭,应唐灵钧和谢澹还在府中焦心等候,唐夫人和谢璇便推却回府。
就算玉贵妃晓得内幕,也不成能将这些宫廷秘辛奉告恒国公府,更不成能奉告谢璇。现在谢璇是带着韩玠的红豆而来,她竟然能跟诏狱中的韩玠获得联络……南平长公主目光微沉,俯视谢璇,“谁奉告你的?”
谢璇顿了一顿,抬眸慎重道:“长公主殿下,宁妃娘娘诞下的是龙胎,是皇上的血脉。就算有人想要偷龙转凤,一介宫廷侍卫,一定真有胆量毁伤龙裔,扼杀皇子。当年阿谁死在乱葬岗的孩子或许是靖宁侯府的季子,而宁妃娘娘的孩子,或许还活着。”
即便久经宫闱起伏,南平长公主还是眉心一跳。
“嗯,灵钧这两天上蹿下跳,我也时候挂记。”唐夫人伸手将谢璇带到前面来,“六女人新近得了些动静,说是只要长公主能救韩家性命,特来拜见。长公主,可否听她一言?”
皇宫以内的泰和殿,元靖帝披着明黄色的外袍独坐在龙椅上,身影稍稍佝偻。从除夕夜至今,短短十数天的时候,却几近叫贰心力蕉萃——人生走到了傍晚,很多事便开端力不从心,这个时候,他比任何时候都巴望说一不二的强权,愈发迷恋身下冰冷又威仪的龙椅。
“嗯。”谢璇点头,“我明白玉玠哥哥的意义,这个时候,大抵只要长公主能够救他。”——那一粒红豆的寄意并非相思,而是韩玠背后的胎记。大略韩玠真的是无路可走了,才会决定自揭身份,如许才气博得一线但愿,在面见元靖帝的时候,为韩家摆脱。
*
“她的心机了然,你的心愿只能落空。”唐夫人叹了口气,“如果放心不下,远远跟着就是。”
唐夫民气里一清二楚。
谢璇嘿嘿笑了笑,“那就持续猜吧。”旋即朝唐夫人施礼道:“本日之事,多谢夫人脱手互助。我和澹儿离府已有两天,恐怕长辈们都很担忧,这就告别了。”
“他让我转交这个。”高诚的手掌摊开,稍见粗粝的掌心拖着一枚红豆。
“谁!”
谢璇和谢澹告别拜别,唐灵钧还想追畴昔,却被唐夫人一把拽住,“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