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突然温馨下来,世人赶紧伏下施礼,山呼万岁千岁。
天子恍若不闻,只问其木格:“既然你在这里待了大半日,你说说看,你感觉这皇宫比之你的故乡如何?”
阿茹娜已经羞满脸通红,手脚冒汗,勉强平埋头神,向王爷作了一个万福,口道:“阿茹娜请王爷金安,愿王爷万福。”又向世子作万福:“阿茹娜给世子存候,愿世子安康。”趁着作礼的当系,阿茹娜鼓起勇气,抬起眼眸瞧那世子,只见他端的是面若冠玉,衣冠楚楚,儒雅超脱,恍似神仙中人,字如其人,她敏捷想起鱼书中他隽秀的笔迹,便如同他的面貌普通出众,不觉心中密意翻滚,倾慕之情便更甚了。
阿茹娜也一同请罪。
众乐工舞者谢恩。天子朝其木格招手,面带浅笑道:“近前来让朕瞧瞧,你叫甚么名字?”
很快,跟着送嫁步队一同来京的乐工和舞者便入到殿中,各就各位。世人皆对华贵而奇特的蒙兀服饰以及乐器兴趣盎然,纷繁津津乐道,为首的舞娘更是艳惊四座,虽看出她是韶龄幼女,不过十五六岁年纪,但是肌肤胜雪,弱态生娇,有沉鱼之姿,倾国之色。座下撤除孟和汗和阿茹娜,无不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瞧。孟和汗和阿茹娜则惶恐得说不出话来,盗汗直冒,只因那名仙颜的舞娘不是别人,恰是孟和汗的二女儿,阿茹娜的妹子其木格。
其木格不慌不忙,落落风雅地走到天子跟前伏下,一双妙目望向孟和汗不作声。孟和汗晓得袒护不住,带上阿茹娜,马上越众上前,跪在天子跟前,说道:“臣犯欺君之罪,当万死。此乃臣幼女,名唤其木格,生性恶劣无状,本应留在蒙兀,不知何故顶替了那名舞娘,冲撞圣驾,望皇上念其年幼,从轻发落,统统皆是臣管束无方,统统罪恶,请由臣领受。”
天子沉吟半晌,目光在孟和汗身上转了一圈,忽的一笑:“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倒是敢作敢当,你可真是青出于蓝,孟和汗久经疆场,多么睿智,竟也被你骗畴昔,足见你冰雪聪敏。”
天子很成心味地瞧着孟和汗,似在看一场极其风趣的戏,很久才勾唇轻笑,缓缓说道:“你家闺女蕙心纨质,朕很中意,欲立之为妃。赐号……”他瞧了一眼阿茹娜,秀慧明艳,再将目光落回其木格身上,婀娜美丽,“忘忧无愁,就赐号“萱”,赐居”合欢殿”。”
“公主淑安。冒昧敢问,公主可有收到裴颍所赠的锦盒?”那世子答礼的同时亦偷偷瞥见了阿茹娜,畴前他从函件来往中与她参议学问,已感觉她好学聪明,又有关外女子的豪放之气,与汉族贵女的娇柔奉承全然分歧,早已将她当作本身的红颜知己,思慕不已,现在竟又见得她的花容月貌,惊为天人,一副心机全都拴在阿茹娜的身上,半分移不开视野,他想不久便能迎娶这等如花美眷入门,当真是全天下最荣幸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