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来晓得,十六阿哥是真的厌了他了。
一进九阿哥地点的屋子,劈面而来的,便是刺鼻的尿臊味儿。虽说此中还间杂着浓浓酒味,可还是熏人。
就算皇上内心讨厌九阿哥,也要顾及十六阿哥,免得寒了兄弟的心。
十六阿哥刚幸亏跟前,见状便令人取了纱布,本身亲身脱手,拧出来一碗底的樱桃汁来。
待听曹颙说了十六阿哥的身份,他的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甚么也不敢说,只让开院门,躬身退到一旁。
出了院子,十六阿哥加快了脚步。
见两人出去,曹满撂下毛巾,起家道:“老爷,十六爷!”
曹颙晓得,十六阿哥是焦急写折子。
“且等等吧,等十六爷消了气儿再说。十六爷身份高贵,甚么美人没见过,你还来弄这一出?又有个十六爷熟谙的老鸨子出来,伤了十六爷的面皮,怨不得十六爷着恼。你也不必太担忧,观十六爷行事,不像是小肚鸡肠之人,等过两天,说不定就忘了。”朱之琏说道。
十六阿哥有些黯然,走到炕边坐下,拿起曹满放下的毛巾,从中间的酒瓶里倒了些酒在上头,顺着九阿哥的胳膊,擦了下去。
屋子里,除了土炕,只要一桌一凳一只恭桶。
“擦了两遍了,还是烧得短长。”曹满回道。
九阿哥的脸上,已经褪去之前的青灰,暴露几分红润。他展开眼睛时,目光清澈,也不复先前的浑浊涣散。
九阿哥身份分歧,又没有旨意下来,曹颙也不好随便安排人,就安排亲信曹满过来。之前的诊病,也没敢请外头的大夫,而是由总督府里的一名大夫看的。
做完这些,十六阿哥才长叹了口气,对曹颙道:“我能做的,也只要这些……记得小时候在阿哥所,有不开眼的主子欺负我年幼,服侍得不经心。被他看到了,直接令人将那主子送到慎刑司……厥后因夺嫡之事,都跟红眼鸡似的,恨不得一个吃了一个,兄弟情分这才淡了……”
那小厮回声出去,十六阿哥忍不住同曹颙抱怨道:“孚若,你这总督府如何回事儿,阿猫阿狗都能出去乱窜?”
九阿哥躺在炕上,赤露上半身,面上红彤彤的,双眼紧闭,嘴唇因烧的短长,都裂了口儿。
十六阿哥又盛了半勺樱桃汁,送到九阿哥嘴边。
这开口相拦的人,虽是侍卫身份,倒是外班侍卫。在侍卫处没背景,被分拨了这个差事。
如果九阿哥现下能熬畴昔还好,如果熬不下去,雍正为了“贤名儿”,想要找替罪羊的话,曹颙就要背个“看管不力”的罪名,以是内心才有些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