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佳半垂下头，隐住眼底的笑意，但是肩膀却微微抖着。
曹顒笑着点头回礼，曹颂则不平气地向永佳告起状来：“完颜姐姐别信格格的，昧下我的功绩就昧下了，毕竟我也没帮上甚么忙。哥哥的功绩倒是少不了的，哥哥不止定了菜票据，还亲身脱手切盘了！”
曹颙瞧宁春额头尽是汗，衣衿不乃至整齐，长衫下摆、官靴上皆挂着灰尘，一脸焦心，忙道：“景明兄莫急，兄弟没事。”
在厨房时，宝雅已经听过林下斋，眼下见曹颂又提起，忍不住猎奇地诘问：“林下斋是饭店子吗？听你说了好几次，内里的东西真有那么好吃？”
马连道略和宁春说了两句，进了厅堂落座，视野又黏到了曹颙身上，又一阵嘘寒问暖。
曹颐与紫晶都起家，号召丫环端水取帕子服侍宝雅擦脸。曹颐笑着问道：“格格这是如何了？面人似的。”
马连道一把扶住他，急声相问：“贤侄无妨吧？”
曹顒听曹颂前面的话就晓得不对，刚要开口禁止，曹颂已经说了出来：“是魏信那小子要带哥哥与我看甚么群芳会，不想就在林下斋斜对过的茶馆上，看得就是你们呢！”
曹颐与紫晶都点头道好，宝雅听了，更加对劲不已。曹颂就见不惯她的对劲模样，撇了撇嘴，道：“这算甚么，与江宁林下斋的甘旨比起来，这些就是家常小菜！”说到这里，忍不住皱眉：“都怪顾家那小子，哥哥待他那般好，他竟美意义撺掇外人来谋了林下斋去！哼，也就是他离京早，不然我定要好好经验他！”
曹颐想了下，点了点头：“嗯，我是记得，那年是二姐姐提早庆生，约了机杼社的各家蜜斯去的林下斋。只是，二弟如何会晓得得这般清楚，当时没见你去那边呀！”
曹颂高傲地点了点头：“那是当然，江宁谁不晓得，林下斋的甘旨独一无二！”见宝雅满脸质疑的神采，他忙说道：“你若不信赖，就问完颜姐姐与三姐姐，她们都是在林下斋用过饭的！不过三四年的工夫，应不会健忘！就连我都记得，那日完颜姐姐穿了身红色的旗装，与杨家蜜斯乘一辆车子！”
曹颙摇了点头：“实是不知获咎了甚么人。”然后将昨日之事和暴徒的供词一一和宁春说了。
曹府，竹院东暖阁。
宝雅最早忍不住笑了起来，一边揉着肚子，一边用手指了指曹顒：“好呀，好呀，竟被你平日里彬彬有礼的模样骗到，没想到你另有这类摸摸索索、不入流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