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雪一时愁眉深锁,也不答姜子君的问话,而是忧心忡忡的说道:“琼婕妤当然是有题目的,可我总也想不通。若天煞孤星为假,那么便是有人决计引着我遇见那盲眼的老婆婆。那日出宫都是靠近的亲信,若说柳氏从中作梗……”
“这庄妃到底无福,前后怀了两次,头一胎被沈氏害的跌没了,这第二胎眼瞧着能够成龙成凤的,竟是脐带绕颈,活活把储君给勒死了。啧啧,也不晓得庄妃上辈子是造了甚么孽哟!”诚妃既是怜悯,又有几分幸灾乐祸的一味,似笑非笑的撇了撇嘴。
李香薷守在殿外,见是姜子君,忙恭恭敬敬的进前向她施礼问安,姜子君立时拦了她,问道:“她可好?”
云千雪点头,却又很快摇了点头,“若天煞孤星一说为假,那么便是有人蓄意暗害,她藏在暗处害死了绿竹与我的颜欢,如许大的仇我不能不报,可她在暗处,我在明处,也唯有顺着她的意,让她疏于防备,而我以静制动。如果有甚么不对,便将计就计把装神弄鬼的人揪出来。可若天煞孤星一说为真,那我更不能拖累了身边的人,另有他。”
云千雪初听这话,大是怔愣。翻书的手指一抖,较着的停滞下来。姜子君见她有所反应,立时接口,也不兜转,直言道:“紫罗连夜来我宫中,说是琼婕妤得皇上的授意,亲手扼死了九皇子,又用花瓶活活儿砸死了定昭仪……”姜子君将当日本身闻声紫罗所言,以及面见霍延泓之时见到了甚么,听到了甚么如数向着云千雪复述了一遍。
宫人本来要拦住姜子君的仪驾,若非忖着姜子君德妃的位份,又一贯是火爆脾气,毫不敢放她出来半步。
云千雪一愣,脑中亦是浮上千头万绪,“可她现在安知她腹中的孩子是男是女呢!”
姜子君一时感念云千雪傻气上来,蒙住了心机,可转头一想,绿竹与颜欢之死,实在大大的打击了她。她内心不笃定,又怎肯让霍延泓受险。如此想着,不觉又心疼起云千雪这些光阴以来被霍延泓曲解,眼瞧着两人隔阂渐深,她也不能解释。当即重重的拍了拍云千雪的手臂,斥道:“你也太能沉得住气了!瞒我瞒的好呐!若本日我不讲定昭仪的事儿说出来,不把琼婕妤蒙蔽皇上的事儿奉告给你,你可还筹算持续瞒着我?”
姜子君摇了点头道:“若当日印月殿各种,真如紫罗所言,那么柳氏的心机,便是极其深重、暴虐。她对皇上早存思慕之情,又依着宫别传闻,她是那般极度沉着之人,怕是行事早有预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