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把林贞拉到怀里坐下,道:“你莫问了。都是春花一惊一乍,你好端端的上学,她偏唤你返来,没得迟误功课。还要上课么?我令人送你去。”
林俊难堪的笑笑:“与你嫂子拌嘴了,正寻玩器与她赔罪。”
哭过一场,玉娘沉着了些许。林贞方问:“爹爹做甚胡涂事了?”
周庆泽忙摆手道:“哥跟我生分了不是!一二百钱,也美意义计算。”
林俊没好气的说:“金压裙有甚希奇?”
林俊一口酒喷出来,呛了半天,哭笑不得:“在我眼皮底下躲着?他们家是傻的吧?”
等上菜时,二人只说些风月事。待酒肉都上毕,那周庆泽方道:“好叫哥晓得,于家又返来了!”
林俊道:“先上一碟银鱼、一碟糟鸭、一碟驴肉并一碟卤猪尾案酒。再上你们的招牌就是。酒要金华酒,别用褴褛货混我!”
周庆泽义愤填膺的道:“呸!贼不要脸的老狗骨头!方才叫我撞见,跑的比黄鼠狼还快!我去他家寻,还假模假样的关着大门假装不在。门前扫的光溜,不是他自家扫的,莫不是鬼扫的不成?因没回哥来,我不好闹大,假装看花眼走了。”
“我过后与他邻居一百钱,甚都奉告了我晓得。”周庆泽道,“哥你猜怎底?本来是那大姐儿,心高气傲,一心只想做正头娘子。前日看上一秀才,成果秀才更心气高,看不上她。早去临县娘舅家读书了。她却痴傻傻的等。于家接了哥的聘礼,也叫她撺掇的跑了。一面是去临县寻谋生,一面也是去寻那秀才。哪知灰溜溜的跑返来,正躲着哩。”
林俊愣了一下,随即嘲笑:“怎底?返来送亲?”
林贞:……
林贞愁道:“那么远……”
“我想吃咸樱桃的。”
林俊跳上马来,道:“你干甚么谋生呢?”
周庆泽道:“哥不知,此乃宫里的新花腔。用翠鸟的毛儿嵌在金银上,名曰‘点翠’。多用于簪子头面。头一次见做压裙的!也不是一个,乃是一组。配了袄裙,保管步步生莲!纯金的座子,还镶了宝石。也只要百来两!哥要不要去瞧瞧?”
林贞嘟着嘴道:“妈妈好不讲事理,被爹爹气了,又来气我!我何曾嫌过你们了?”
玉娘伸手点了点林贞的额头:“偏帮你爹!”
玉娘点头道:“不好与你说来。”
周庆泽又问:“哥有何筹算?奉告我晓得,我虽无甚本领,跑腿倒是无能的。”
玉娘笑道:“哎呦呦,好大气性的姐儿。当娘的都说不得。罢罢,是妈妈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