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受了内伤,不轻,起码也要涵养半年。”
李落悄悄转过甚,不远处半蹲着一个身形纤细的女子,低着头不晓得在拨弄甚么。
“你受的伤很重,五脏六腑都移了位,昏倒了一天一夜,我本来觉得你起码也要三天后才气醒,没想到竟然醒的这么快。”
死去的草海族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很少有留着全尸的,多数不是少了胳膊就是少了腿,另有的脸孔全非,辩白不出死的到底是谁。更有些死无葬身之地,尸身碎成了肉泥,和这些山石再难分相互。
李落没有防备,也没有多余的异色,略微有点男女授受不亲的内疚,看着面前这位面貌与壤驷葵有着七分类似的女子悄悄道了一声谢。
女子微微一笑,道:“这里是在鹿野那伽北麓。”
相柳儿看着满目疮痍,喃喃自语道:“你这是一心想要求死么……”俄然,天空中飘下来一朵晶莹白花,相柳儿一怔,伸手接在掌中。白花落在掌内心,数息过后就消逝不见了,只留下一滴水珠。
相柳儿悄悄一笑,收起了内心的失落,又规复了昔日风轻云淡运筹帷幄的模样,烦心的事虽多,但像李落如许旗鼓相称的敌手却未几,跳梁小丑,不敷为虑。
“这是在那里?”话一出口,吓了李落一跳,声音涩哑降落,就像是将死之人的挣扎普通。
数百年来,这还是头一次祭天圣典被打断,万幸的是祭天圣珠和壤驷葵并无大碍,无缺无缺。
“这一刀,会不会自此以后就成绝响?”
壤驷阙不见了,不晓得是死是活。
女子都雅的眼睛在李落身上打了一个转,朗声说道:“我叫壤驷阙,是小葵的姐姐。”
“嗯。”
斛律封寒苦笑一声道:“山岳陷落,就在这类地步之下他还能挥出那样冷傲绝伦的一刀,三个鹰爪妙手,一刀毙命,如果不是师兄截下这一刀,结果不堪假想。”
一阵砭骨的寒意将李落惊醒,李落艰巨的展开眼睛,每呼吸一口气,就感觉胸腹之间仿佛有千百把小刀在凶恶的剜割着骨肉,疼的让人生无可恋。
相柳儿率部再下天南时,已入了秋。
“你醒了?”身边俄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是草海最常用的蒙厥言语。
壤驷阙秀眉一扬,李落漫不经心的答复让壤驷阙颇是愤怒,正想反唇相讥,只听李落轻声问道:“为甚么救我?”
鹿野那伽祭天余波未了,草海诸族民气浮动,逝者已逝,活下来的却不会善罢甘休,一时候草海风云动乱,流言四起。比及相柳儿安宁民气,停歇了流言,已是三个月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