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问纸还能何为?!”吴名顿时抓狂,气急废弛地扯住严衡衣衿,“当然是代替竹简,著誊写信,传播文明,让天下人都能读誊写字啊!”
“问你件事呗!”吴名道,“秦四世,就是现在的天子,他到底是如何继位的?不会也是矫诏篡位的吧?”
据闻,嬴汉在咸阳宫中放火*,而火势很快从咸阳宫伸展到全部咸阳城,持续了三个月亦没法燃烧,硬生生将叛军都给逼出了咸阳地界。
见吴名没有计算的意义,严衡松了口气,转而问道:“你刚才说罗道子给你拨了几个辅兵,如何,那些辅兵有题目吗?”
“你晓得如何回事?”严衡的眼睛立即冒出了绿光。他自小跟在先帝身边,没少听先帝提及过煤的好处,但先帝也只晓得煤能够用却不晓得如何用,每次提到此事就扼腕饮恨。
“他们不都是你的人吗?”吴名回了双白眼。
严衡发笑,放下贱程图,用心听夫人教诲。
“你就是因为这事才揍了罗道子?”严衡插言问道。
严衡的话里实在是加了水分的。
“这恰是我想问你的。”吴名道,“如果他们没题目,或者说,能够信赖,我想教他们点东西――本来我是应了他们学造纸的,但光是筹办质料就得用去一个月,期间又没甚么活儿干,总不好让他们每天就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地罚站。”
严衡一愣,翻开绢布,借着灯光一看,很快挑眉道:“只用这些东西就能造出你说的纸?”
“他那里敢告状。”严衡一边浅笑一边脱掉鞋子,盘膝坐在床榻上,然后便将吴名抱到怀中,“我过来的时候,他特地来找我告罪,说是不谨慎触怒你,但愿我能帮他说些好话,莫要让你记仇。”
严衡没让吴名绝望,只是比昨日迟来了一些。
“先帝独宠太后一人,从未纳过姬妾。”严衡像是回想般缓缓说道,“他曾说过,一阴一阳谓之道,如此方有‘妻者,齐也’之说。姬妾,庶子,均为纷争之始,祸乱之源。然太后自生下宗子嬴汉以后便再未曾有孕,而嬴汉自懂事起便闪现出了怯懦之态,全无半点一国之君应有的气度与资质。三公九卿均曾苦劝先帝充分后宫,再育皇子,先帝却一意孤行,当众向太后许下平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至死不渝。”
“你想教他们甚么?”严衡问。
“竹简有何不当,为何要用纸来代替?写信誉绢布便可,何必换成不坚固的纸张?”严衡满头雾水,“另有,你竟然想让天下人都能读誊写字?这……这的确是异想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