呷了口茶,贞武又接着说道:“太上皇曾言,治国必先治吏,民安而吏称其职,吏称其职而天下治矣。纵观历朝历代亦是如此,治国皆首重吏治,吏治之吵嘴,首在官吏是否廉洁营私,然如何整肃吏治。如何反腐肃贪,如何才气从底子上根绝赃官?
这银子从那里来?当官总不能倒贴不是,朝廷也明白这点,固然不发人为,但是给政策,也就是默许县官加征耗羡,所谓“耗羡”即指在征收银粮时,以弥补耗损为由在正额以外加征的部分。普通环境下,征收的银两中,每两加征四至五分至一钱不等作为火耗,粮一石加征二升到一斗几升。
‘摊丁入亩’再加上士绅一体纳粮,一体当差,乡绅的特权根基被剥夺一尽,赐与他们督查处所官之权,当是一个赔偿,再则,严禁乡绅包办赋税,拖欠赋税,令以宗族为单位交粮,如此,则不担忧他们狼狈为奸,祸害百姓。”
听得三人皆是死力反对。贞武不由微皱了下眉头,恰这时,嵩祝、王掞二人亦仓促赶到。出去叩首见礼后,贞武亦未多言,只是指了指小杌子,表示赐座。
说到这里,他站起家来,道:“你们先在这里议议。”走到门口,他又叮咛一句,“赏茶。”出了门,他才对跟在前面的包福全道:“传膳,不消那么费事,上几样精美适口的,稍平淡的菜便可。别的,给他们一人赏一碟酥软的饽饽。”
“喳。”包福全忙躬身应道。
此即所谓的“国权不下县,县下惟宗族,宗族皆自治,自治造伦理,伦理造乡绅。”一向以来,村落自治政治,皆是以宗、社为根本,乡绅为纽带,作为官吏与乡民联络的中介,绅权也是介于官权与族权之间。
张鹏翮、马齐、萧永藻三人听的都是满肚子不屑,监督也不是甚么新奇玩意,都察院不就是督查百官,纠弹百官奸贪污绩的,难不成贞武要将都察院扩大到对方?这增加的官员可就多了。
萧永藻则沉吟着道:“对方官员为完成征收赋税之差务多与对方乡绅勾搭,以乡绅督查处所官员,主子担忧反而会促进二者狼狈为奸,祸害百姓,恳祈皇上慎虑。”
马齐亦紧跟着道:“皇上,处所乡绅首级皆是财雄势大之主,在处所声望素著,皆系一邑之望、四民之首。如再添监督处所官员之权,日久恐成尾大不掉之势。匹夫居闾里,一呼百应,实非朝廷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