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给了。”秦思扬嘲笑，“他们倒风雅。”正欲再问，却见殷学正突的抬手作了个表示。
“这江南各省的奏折上都有报，户部和工部也作有统计，有甚么不对吗？”
“田家与方家报上主家的数，比王家的多了一倍不止。”
说完挥了挥手，刚才响起的乐声又一次骤停，大殿中的女妆少年各退至一旁。殷学正由小寺人前引着，随秦思扬一起转过大屏风，出了偏门。
皇上虽没实权，可身份职位在这摆着，他们只是小小的奉侍寺人，有再大的胆量也不敢随便不听使唤？正踌躇着，抬眼却恰好瞅见皇上在看向殷教唆时，端倪含光低低含笑的神情，两人对视一眼，了然的一起点头承诺了声，双双退至长廊边上，乖乖的躬身一左一右候着。
“能得皇上的信赖，是臣的幸运。”
“臣二十有七。”
如许的神态很奇特，以他多年看人经历看来，只能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堕入了情网的人，在对待他所深受的人，才有能够表示出来的神态。
“是！”
殷学正垂首回道：“臣查得长江流域及运河一段船只比年常常无缘翻覆，与太后的王家、田阁老的田家及方尚书的方家，都有着说不清的干系。”
礼部的官员再固执，还能为了戋戋四个知名的秀女去违背皇上的口谕，关健还是因为太后那吧。
“是吗。”秦思扬嘲笑，“这又如何分歧了？”
殷学正心下略惊，昂首回望，却见榻上的少年已侧过了头，长长的睫毛半敛着视线，正如有所思的望着案几上雕镂着乌云山川的笔墨。
点点头，秦思扬凝神谛听，由远而近的细碎的脚步声，恰是他非常熟谙的寺人的法度。
秦思扬神采一暗，诘问道：“如何出入了？”
殷学正再昂首：“陛下可知江运一段一年内覆船之数？”
沉默了半晌，才听闻少年冷冷的骂了声：“好大的胆量。”
秦思扬点点头，踱步走至软榻前坐下，懒懒的斜靠在案几上，缓了一缓才沉声道：“起来吧。”
“是。”
“是，”殷学正忙应了声，转而说道：“臣有一事想问问陛下。”
殷学正承诺一声，站起家来，却并未站直，只低垂着头躬身徐行至榻前两步方外，才留步昂首拱手道：“臣数日前就接到了回归令，却迟迟未作回应，臣惶恐，请陛下恕罪。”
殷学正不敢直视，垂下头冷静感受着上方少年天子的目光，好一会儿，才听到少年降落的声音：“她，是不是跟你提到了麒麟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