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就感觉不公允,很不公允。
行至杨戈身前,谷统风俗性放慢脚步,掉队方恪一个身位。
他出于和刘掌柜一样的心机,也承诺得很利落。
“传令下去,开船上路!”
谷统揣摩着方恪话里的意义,小声道:“俺明儿去敲打敲打那些狗官?”
谷统感激的抱拳一揖到地:“卑职谢大人种植!”
沈伐放动手里的密信,焦头烂额的挥手屏退堂下的力士,而后起家焦灼的在堂上来回踱步。
杨戈接过来后也没翻看,顺手就放到了手边,而后指着那口装银钱的铁皮箱子说道:“零头拿归去,给方才出任务的弟兄们分一分。”
他纡尊降贵、不辞辛苦来船埠演讲这么久,当然不是演给这些泥腿子看的。
方恪“啧”了一声,叹着气点头:“老谷啊,咱要没阿谁脑筋,就别瞎揣摩,大人如何说、伱就如何做,别胡乱阐扬……那本账簿,你没看?”
谷统不明以是的看了方恪一眼。
沈伐看动手里方才送到的密信,气得直拍堂案。
方恪叹了口气,轻声道:“咱真要铁了心找他们的费事,倒也不是说不能办,就是动静儿太大、也太费事,前前后后要没有个把两个月,办不明白这件差事,并且大人是美意,可谁又能包管咱爷们法办了这些狗官后,后边上来官儿不会比他们还黑呢?咱啊,有多大碗就吃多少饭,能做多少做多少吧!”
“不对,右护法‘八臂罗汉’董平,归真日久,已有离开连环坞以己立之心,那厮不会趁着老水鬼没在,借此机遇离开连环坞吧?”
“官府会妥当监督善款的用度,必不有涓滴讹夺,请诸位父老乡亲钧鉴!”
一名星目剑眉、白衣胜雪年青公子哥,长身立在船头,怡然得意的吹着箫。
“您的意义是……”
“抄得银钱一千二百三十九两零七百六十七钱,古玩书画、刀剑兵刃多少。”
杨戈这厢一个盹都还未打完,方恪和谷统等人就返来了。
……
近百号练习有素的绣衣卫力士,去清算一群只会拦路收庇护费的地痞地痞,和杀鸡用牛刀没甚么辨别。
一名身穿白鹇补子的青袍五品文官,站在船埠临时搭建起来的高台上,满面慈爱驯良的朝台下被衙役们集合过来的一众错愕下力汉拱手作揖:“官府得查汴河水匪海河帮,鱼肉两岸父老、凌辱过往客商,累累罪过、罄竹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