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看一眼那满盆烧红的炭,连眸子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冲过来揪住妹福的衣领子。
路过门房时,老三听到内里的动静,只讨厌地皱了皱眉。
待到妹福再次睁眼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里头的炭火烧得很旺。
周老三早利市痒。
妹福的双腿立马就吓软了。
“我说!我啥都说!这回是真的,都是妹福错了,妹福不该听别人话来害你们,妹福啥都不敢啦!求、求求你们放了我吧。”妹福嗓子都快喊没声了,眼底尽是深深的悔怨。
“谁来救救我啊,别,别烫我脚丫,快松开。”
周老太语气冷冷:“老四,咋说那丫头也叫过你一声爹,这事儿就由你来做了。去给她抱起来,给鞋子脱了,让她光着脚丫子踩在这炭火上,看她还敢不敢不照实了说!”
血水异化着炭渣,都黏在了脚上,血糊刺啦的,好不吓人。
更别说就在火盆跟前的妹福了。
但因吃喝不敷,以是也并没长多少,反倒是身上原还残存一点的稚气,被完整磨得不剩了,使得她小小年纪,就一脸的老气鄙陋。
然后死咬着嘴唇子不说话。
“上哪儿去!”
妹福呸呸吐了几口嘴边的泥巴,这就从速爬起。
她伸出粗粝的大手,朝着妹福的脑袋就是一下!
妹福这也才有点怕了。
看着婆婆这般气势,巧儿小声问道:“二嫂三嫂,娘这是要做甚么啊,如何还烧炭盆子了。”
“呜呜……”妹福抱着双脚趴在地上直哭。
韩大人?
宋念喜安抚地拍拍巧儿的手。
只是绵绵才对峙了不到两句话的工夫,就被宋念喜硬抱着往正房去了。
妹福临时得了缓,不断喘着粗气,眼泪已经糊了满脸。
很快,几粒火星子已经噼里啪啦地溅妹福脚上了,眼看着顿时就要踩上,妹福终究熬不住。
此时的她,好像一个在水坑里挣扎的大癞蛤蟆,四肢都用力儿向上扑腾。
周老太顿时神采大变。
在妹福一片惊骇的目光中,周老太瞥了眼烧炭,继而晃了晃头:“她得留下,咱另有效得着她的。老四,你去挑两块烧得最旺的红炭,一会儿死摁在这丫头脚上,就摁十个数就成。想害咱周家的,甭管大的小的,都得支出代价!”
“孙女儿?”未等周老太发话,周老四就先忍不住了。
妹福抬头躺倒在地,疼得直咧嘴想哭,等好不轻易疼劲儿缓下来了,她才欠起了身子,试着去看下脚底。
她扭头就看向院子中间的火盆。
就连家里独一会真挨打的周老二,也未曾挨过这大巴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