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顿时猛地展开了眼睛,迫不及待地问孙承宗道,“教员,秦兄如何说?”
崇祯点头道,“侯世禄是守不住三河的,让他回通州吧。秦兄对通州一带熟,他的江河帮不就在通州吗?我看等秦兄返来后,通州就让他坐镇吧。”
“秦兄,又为朕立下了奇功!一战便毁灭近万建奴,试问现在满朝文武何人能及?如此一来,越蓟州之建奴不敷惧矣!”
秦书淮因为从横岭撤退后迷了路,又遇大雪封山,以是他的塘报反而比袁崇焕的晚了一些。
孙承宗捋了捋胡子,说道,“若秦大人没有夸大,那么此次超出蓟州的建奴主力,实则不过一万一二罢了,我军若摆设安妥,定能将之反对在通州以外。”
紫禁城。
看着看着,手腕微微颤抖起来。
孙承宗笑道,“皇上得秦大人这般良臣是福,秦大人又能得皇上这般圣君亦是福,君臣相彰,便是我大明之福也!”
“老臣觉得,还是袁督师坐镇方可。”
“皇上,兵部塘报!”王化德拿着一封奏折小跑着呈了上来。
崇祯吼得近乎歇斯底里,茶盏、笔墨纸砚都摔了一地,连王德化都不敢上去劝。
“皇上,秦书淮急件!”
王德化的神采不是太好,说道,“回皇上,是袁督师的。”
崇祯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喜道,“但是秦书淮的?他有动静了?”
崇祯看到这里,不由鼻子一酸,大声喝道,“好!好一个血流成溪,好一个白雪成瑰!”
孙承宗说道,“目前,昌平总兵尤世威驻密云,大同总兵满桂驻顺义,宣镇总兵侯世禄原驻三河,不过他说三河城小不易就食,申请守通州。”
崇祯肝火攻心,浑身不住地颤栗,红着眼持续吼怒,“蓟州的二十万雄师呢?从建奴入关,朕何时见过他们的身影?朕的那些强兵悍将呢,他们现在都去哪了?天下承平的时候,一个个都跟朕来讲他们是如何练兵、如何强军,又如何需求赋税,一遇战事,却一个个不是化作土行孙遁走,就是化作墙头草投降了!呵呵,朕这是在给大明养兵,还是在给大明养狼?还尽是些白眼狼!”
建奴有六万雄师,秦兄只四千人,便是设伏恐怕也寡不敌众吧?秦兄啊秦兄,为何你总要做如此冒险的事情?
崇祯眼中略有些绝望,不过袁崇焕的塘报也是很首要的,因而当即拆开看了起来。
孙承宗说的很实际。秦书淮固然屡立大功,但只是本年刚刚才冒出来的,论资格还是浅的很。更首要的是,他的横岭大捷固然震世骇俗,这等军功现在朝中无人能及,但因为是方才产生未经证明,那些将领一定会买账。再加上明末的将领各个都自视甚高,让十六岁的秦书淮去统领他们,内心必定会有所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