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洎非常憋屈,这个劳什子的“军机处”的确就是偷家的梯子,绕过政事堂直接由天子带领、向天子卖力,连他这其中书令都不能参与此中,天然没法掌控,这类一筹莫展、有力难施的环境实在令人愁闷。
身为天子,必须改革国策、变法图强,攻坚克难、迎难而上……
这可比“真的臭名”高超多了……
潏水之畔,无以计数的木桩钉下去、广大是石料沉到河底,兵卒、民夫又当场取材运来泥土,终究将河堤决口之处堵住,两岸百姓收回庞大的喝彩。
马周惊诧,他是聪明绝顶之人,一下子便明白了房俊的意义。
就在遮风的棚子里,马周捉笔写就一份灾情陈述,将潏水决定之成因、封堵过程以及而至使之丧失都具陈其上,事无大小一一记录,而后誊抄两份,与房俊一道签书画押,一份送往工部备案,一份送入太极宫呈递陛下御览。
房俊喝着茶水,笑道:“你觉得我不晓得?灾情再是严峻,往太极宫内递一道请旨调兵的奏疏也不会担搁多长时候……我就是用心的。”
马周随便的摆摆手,不觉得意:“酒桌之上不分大小,随便便可。”
军权乃是大忌,任何时候都要置于统统之上,以房俊今时本日之权势、职位,即使打杀了一名朝堂大员也没甚么大不了,天子自会予以回护,可私行调兵,却必定使得天子猜忌之心日甚,一次两次或许没甚么,当长此以往岂能不埋下隔阂?
……
马周感慨道:“论及民气揣摩,我不如二郎多矣。”
可房俊如此做又能有甚么企图呢?马周只是略一思考,便猜到了房俊的真正企图,却摇了点头,表示不承认:“二郎是想要以此手腕自污?设法是好的,毕竟你现在的处境几近能够说是鲜花招锦、烈火烹油,该当谨防水满而溢、盛极而衰,主动与陛下保持一些间隔,让陛下对你冷淡一些是功德。但此举未免有些粗糙了,如果连陛下都看得清清楚楚,又岂能算得上自污呢?”
马周啜了一口茶水,感喟道:“二郎本日……有些莽撞了,当然灾情如火,可随便变更军队参与救灾倒是犯了大忌,陛下或许不会说甚么,但免不了有人揪住这一点弹劾,任你圣眷如何优隆,但水滴石穿、绳锯木断,长此以往,必定与陛下产生隔阂。”
棚子外用石块、青砖垒砌了一溜八卦炉,木料放入此中引燃,大锅置于其上,大块煮熟的肥肉切片放入锅中爆炒,待到香味四溢,再将各种切好的蔬菜放入翻炒,而后加水、加盖,旺火炖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