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皇后也笑了:“得了,这妮子又要进位了。”
臧皇后合着眼道:“我不是为了孔氏的脸面,我是为了阿沈的脸面――大家都晓得我看中阿沈,如果有个获咎了阿沈的人被我发落惨痛,不管这小我有没有真的冒犯端方,人家都会说我秉公交而枉公法的。”
严嬷嬷道:“既这么着,奴婢去查查。”
郗法略一点头。
臧皇后赶紧道:“后殿住着小施,右殿还空着。”
臧皇后回声道:“妾明白了。”
郗法固然不悦, 倒也还没到了迁怒皇后的境地, 仍然温声道:“真娘起来,那些人本身要往轻贱里走,原不干你的事,你要拦也是拦不住的。”
臧皇后不欲再看她,只是望向窗外,挥了挥手道:“春水,送孔常在出去。”
臧皇后俄然道:“仲春了,我记得客岁出去的秀女里有一个是花朝节生日的,是也不是?”
绿波进前来为臧皇后揉着肩膀,心疼道:“娘娘就是太心慈了,您就是顺手往永福宫发一道旨意叫孔常在今儿个就走也没人能说您甚么的,偏娘娘要给那起子不要脸面的货品留脸。”
绿波这才不说话了。
她说的是先帝的贵妃魏氏,谥号昭淑。此女深受宠嬖,心如蛇蝎,曾经独占后宫宠嬖长达十数年之久,害得很多妃嫔不育,恰好先帝跟没长眼睛似的一味宠着她。要不是这位奇女子三十来岁上一病死了,恐怕要揭穿此蛇蝎美人的真脸孔还要很多时候。
“像最一开端董嫔在客岁重阳大宴上闹的那一回,阿沈是为了小施才不管不顾的,那叫朋友之义,非论最后小施究竟有没有推倒阿谢,并不知情的阿沈都不会被涉及。但是阿姜呢?她不过是瞥见了阿裴往永福宫去罢了,这就要来在母后、皇爷与本宫这里矫饰聪明,干那些细作的行事,这是好人家女子该做的吗?”
她便到柜边翻出来客岁那一拨秀女的父祖三代、生辰八字来,翻了几页,笑道:“巧了,恰是沈夫君呢。”
绿波惊道:“何至于此!”
严嬷嬷却捧着一摞帐本子走出去道:“是有一个,不过那是南边儿的花朝节,和我们这边没干系。”
臧皇后承诺了,又道:“另有一件事,要问问皇爷的意义。”便将孔雯的事说了,且道:“固然这一回不是她推的人,总也是她阴阳怪气地与阿谢对嘴对舌才闹得红云找着了借口发疯。她平时又不传闻,又爱欺负人,妾筹算将她送去行宫先摒挡皇爷的寝居事,归正阿孔也是司帐出身,想来无能得了这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