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桃夭,眉宇尽是慎重,“俗话说得好,打在儿身,痛在娘心,等你今后做了母亲,便能明白,我本日对你峻厉,满是为你着想。”
厥后人固然放出来了,却在牢中被打断了腿,还担搁了救治的时候,自此宦途尽断。
“你说得有理,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让萧时凛出面最为安妥。”洛京臣对朝中风向的灵敏和判定,她从不思疑,“我这就派人给萧家传话。”
揽星阁内屋。
窦氏晓得伯夫人不待见本身,主动留在揽星阁。
“嫡姐从小与我还算投缘,再加上紫昙长相敬爱,我便应下了,恰好当时桃夭出世才一日,我们干脆对外说是双生胎。”
洛桃夭只觉胸腔阵阵反胃,仿佛看到那具皮郛下,那活动着的肮脏血液,和一片烂掉的心肝。
伯夫人虽心有不甘,却也不肯驳了洛京臣的脸面。
只要舅母把表哥关起来,那逃犯就算藏在醉春楼,也该与表哥无关了吧?
“数月前,皇上派人寻觅公主,那人拿着一张画问我可熟谙画中人时,我一眼认出那就是嫡姐阮迎星,也是以肯定了紫昙公主的身份。”
宿世她惨身后,萧时凛以难产为由将她草草安葬,洛家无人扣问,唯有阮修墨带着定国公府的人上门大闹,宁肯冒着惊扰公主的罪恶,也要为她讨个公道。
“本来如此……”
残阳西落,夜雪纷繁。
伯夫人神采一僵,却借着雪夜暗色极好地袒护了。
幸亏,这一世,她真正的嫡亲都还好好的。
……
劈面的人仿佛也终究演够了,“滚回你的屋里去,禁足一个月,誊写金刚经十遍。”
伯夫人松了口气,“那就好,毕竟当初是柳太傅亲身出面,为萧洛两家保的媒。萧夫人夙来贪财,她也就是看上桃夭制香的技术和清欢斋的分红,才指名道姓要订下桃夭。”
伯夫人见状只觉好笑,悬着的心终究放下,扬声冷嗤,“不然你还觉得,人家真看上你了?”
她又看了看内里的天气一眼,还好,天还没全暗下。
“书韵,你去一趟定国公府,奉告舅母,表哥今晚又要偷溜出去醉春楼了。”
可惜当时她不过是个游魂,费经心机也禁止不了二表哥。
想起宿世二表哥和定国公府最后的结局,洛桃夭眼底泪意盈眶。
殊不知,从她嘴里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剐在桃夭心口的薄刃!
“实在,母亲多虑了。”洛京臣对桃夭那点抵挡的声音底子不觉得然。
他轻笑道,“我觉着,桃夭性子软弱,本日约莫是气极,才狗急跳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