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魅的凤眸微挑,“如何,对我昨日送的贺礼不对劲?”

翌日酉时,日暮西沉。

看着他那张俊颜,桃夭只觉恍若隔世。

不久,传来阮修墨慵懒沙哑的嗓音,“出去。”

醉春楼已是灯笼高照,烛火透明。

神思渐定,她挺直背脊,屏住呼吸悄悄拍门。

眼角,不知不觉潮湿。

常日里玩世不恭,对任何事都漫不经心的脸,此时闪过一抹迷惑,“你……”

萧时凛眸色瞬暗。

是画中之人!

“程、程大人,奴家未曾见过……”

他一把拽起老鸨,卤莽一推,“走,带我们去牡丹阁!”

似是闻声她喊的这一声,阮修墨眼底的疏离淡去几分,与此同时,身后那股缠绕在颈间的杀气也缓缓散去。

“可、但是采花贼怎会与胡连在一块儿?”

他对门内的采花贼道,“主子连夜把你弄出来,就是为了让你咬死阮修墨,只要阮修墨死了,你的家人才有活路!”

桃夭不敢妄动。

“蜜斯你看,那不是萧时凛身边的胡连吗?”书韵抬高声将她今后拽。

他轻抬眉眼,斜睨桃夭,方才刹时的焦心一闪而逝。

花枝招展的老鸨脖子上架着一柄利刃,领头之人卤莽将她推倒,一幅画卷哗啦在她面前翻开,“说!可曾见过此人?”

“他们来干甚么?”

俄然,一阵短促的履靴声传来,醉春楼大门鱼贯涌入一队身穿甲胄的军士。

桃夭耳际发烫,孔殷看向楼梯处,楼下的脚步声仿佛更庞大了。

这柳文轩从小在家属隐蔽下长大,心机没有太多弯弯绕绕,在萧时凛面前底子不敷看,三两下,就被那人当了枪使。

是二表哥阮修墨!

莫非,这贼子神通泛博,还能从天牢里逃出来?

“你来做甚么?”

桃夭悄悄往前走了两步,只见胡连将男人送进了牡丹阁隔壁的芍药阁,又悄悄将芍药阁和牡丹阁的门牌对调。

一身月白锦衣,腰束玉带,乌亮墨发高高束起。坐姿懒惰,放浪形骸,一双丹凤眼如漾开的一汪春水,风骚不羁的模样让人过目难忘。

他面上不显,叹了口气道,“婚事不顺,便约了柳三公子喝几盏闷酒,让程大人见笑了。”

从她们的位置,恰好能瞧见三层的长廊上,两个男人鬼鬼祟祟往里走。

此言一出,柳文轩忍不住沉脸,“我如何能够看错,阮修墨屋里定然有鬼!”

“你肯定?”程昱眯起眼眸,一双颀长的眸子仿佛能够洞穿民气。

晓得面前这位督察司巡城批示使向来难缠,老鸨颤抖着点头。

书韵吓得面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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