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柳天音蛇尾俄然缠住壶颈，赤晶坠子贴上浑沌铭文，“再吵就把你塞进妖火炼三天。”
“不破楼兰终不还！”
“本来如此。”风不寒并指如剑，蘸着吞天壶溢出的浑沌之气腾空写赋。王昌龄的《参军行》随指尖游走，黄沙跟着“青海长云暗雪山”一句翻涌成浪，“这碑在汇集战意——越是搏命挣扎，越是滋长煞气！”
柳天音却盯着碑底闪现的玉棺，瞳孔缩成竖线：“棺椁上的镇魂曲…是妖文！”
柳天音蛇尾如鞭抽出，却被铜镜反弹的雷光灼伤。风不寒反手抓住金灵髓，《尘凡卷》主动翻到《孔雀东南飞》，“君当作盘石”五字化作囚笼困住铜镜。他咳着血沫轻笑：“公然…咳…赤霄门早被九霄宗渗入了。”
柳天音焦尾琴蓦地炸响羽调。七根琴弦绞住三条骨链，赤晶坠子迸发的妖火却反被煞气腐蚀。她耳后鳞片炸起，怒极反笑：“好个赤霄门，养出这等凶物还敢称王谢朴重？”
碑文俄然狠恶震颤。霍去病、班超、李广……历代名将的虚影在碑面闪现，白骨锁链寸寸崩裂。林烽呆望着身披金甲的英魂军团，俄然泪流满面：“这是…这是赤霄门失传的《铁马兵魂诀》？”
风不寒闭目调息，掌心的青铜残片与剑鞘共鸣震颤。吞天壶里五行灵髓已成周天循环，浑沌之气凝成的小剑正指向剑冢深处某道巍峨身影——那人腰间玉佩，与苏红袖妆盒上的螭纹一模一样。
红色戈壁如被血渗入的兽皮，风不寒靴底碾过沙砾时，模糊闻声金戈铁马的残响。柳天音焦尾琴横在膝头，琴弦映着残阳出现寒光。她蛇尾扫过龟裂的岩缝，鳞片刮擦声里混着嘲笑：“赤霄门的老东西倒是会挑处所——剑冢入口藏在古疆场怨气里，也不怕遭反噬。”
风不寒眯眼望向远处。巍峨如山的黑石碑上，密密麻麻的剑痕竟在缓缓爬动，好像千万张扭曲的人脸在碑面挣扎。十几个赤霄门弟子正结北斗剑阵，剑光却如泥牛入海，反被碑中伸出的白骨手爪扯住衣袂。
柳天音蛇尾卷刮风不寒跃向剑冢方向，焦尾琴扫落的音刃劈开追兵。她听着身后云车中传来的熟谙气味，俄然笑得妖气森森：“你爹的紫霄云车，倒是比三年前更招摇了。”
古碑俄然崩裂。青铜残片如流星射入吞天壶，器灵孺子惊呼：“这是太白剑鞘的护心镜！”
柳天音嗤笑一声，蛇尾游走如赤练，所过之处砂石尽化琉璃：“逞甚么豪杰？你那金丹期的褴褛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