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人群俄然死寂。卖糖人的小贩捏碎了刚成型的凤凰，糖浆滴在写满《登高》诗句的青石板上，竟凝成一块虎魄色的诗碑。
诗卷拍在对方胸口时，三百里外的九霄宗祠堂里，风九霄的命牌俄然裂开细纹。守在祠堂外的风无痕刚要去禀告母亲，就被牌位上冲出的诗气掀翻在地。
金丹初期的赤霄长老从牌坊顶端跃下，接住吐血倒飞的弟子时，本身的道袍竟也被枯叶割出七道裂口。他盯着满地翻涌的诗意秋色，喉结艰巨地转动："中间......究竟是何人？"
牌坊下传来嗤笑。赤霄门执事王莽抱着鎏金剑鞘，筑基顶峰的威压碾碎了三丈内统统落叶。列队入场的儒修们仓猝遁藏，暴露伸直在墙角的老乞丐——那人怀里紧抱的半卷《论语》，正被王莽的剑意割出道道裂缝。
"两文钱，多撒辣子。"
风不寒在跨过牌坊时俄然转头。老乞丐的破碗里，金粉与碎银熔成一枚刻着"诗"字的铜钱，而本该昏倒的王莽袖中，滑出一块绣着九霄宗暗纹的帕子。
"现在我能进了么？"
"噗！"
第二句诗落地，东市统统飞檐翘角上的铜铃齐鸣。王莽踉跄后退，筑基期的护体罡气像蛋壳般碎裂，暴露内里惨白如纸的脸。
风不寒踩着王莽的剑鞘走向牌坊，白发在秋风里散开又集合。赤霄长老刚要掐诀，牌坊顶端的"沧澜"二字俄然剥落金漆，暴露内里班驳的剑痕——恰是三百年前某位诗道大能刻下的《秋风引》。
"猖獗！"赤霄长老袖中飞出十二柄子母剑，"戋戋炼气......"
风不寒咽下最后一口炊饼，油纸团成球弹进王莽脚边的铜盆。"叮"的一声，盆中灵泉水溅湿了绣着赤焰纹的裤管。
风不寒指尖划过残卷，被剑意分裂的《论语》笔墨俄然活了过来。子曰诗云化作黑甲士卒，抬着枯叶垒成的棺椁撞向王莽胸口。
"奉告他们。"风不寒的白发扫过赤霄长老颤抖的指尖，"炖汤的火候，该添柴了。"
"炼气境也配谈诗道？"
"风急天高猿啸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