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踹开地窖暗门，腐臭劈面，三百具饿殍堆成小山，腕上还拴着运粮号牌。胡班师的小军刀在砖缝抠出粒黍米："漕粮被换了沙土..."
江心俄然炸起水柱，八爪旗主舰从旋涡中现身，船头炮泛着寒光，炮口对准潼关水门。
张彪被亲兵拽上马背时，裤裆还滴着尿："妖术...这他妈是妖术..."
"报！"了望塔俄然敲响铜钟，江面浮起十具浮尸，皆着潼关水礼服，四皇子捞起具尸身，脖颈处八爪刺青未褪尽："是蛇盘岛的降兵！"
潼关船厂当夜灯火透明。雅各布举着鲸油灯查抄毁伤："锅炉要停火三天！"老武抡锤砸着变形的犁刀："停个屁！老子连夜打新部件！"
"雅各布！"胡班师吼得破了音，"你阿谁罗马投石机呢？"
寅时初，鬼船进入射程，潼关舰队俄然散开阵型，石灰包在夜空炸成白雾，八爪旗海员被迷了眼，船速骤减，雅各布校准的罗马抛石机齐射，铁钩网罩住敌船桅杆。
四皇子剑尖挑开衣衿，腰牌上"锦衣卫千户"字样鲜明在目，胡班师的小军刀在铁轨上磨得火星四溅："曹吉利的余孽和他们勾搭上了！"
中午三刻，太原粮仓升起炊烟，四皇子盯着赈灾粥棚，俄然拽过本黄册："不对！官仓存粮该有八十万石，现下不敷半数！"
五十里外的黄土坡上，总兵官提督赵博超的人正在饮马，参将张彪捧着酒囊嗤笑："潼关那群泥腿子弄了个铁王八..."话音未落，空中传来诡异震颤。
四皇子抓着扶手往炮位爬，改装过的佛郎机炮还泛着桐油味："装填要用新式火药...哎呦！"车身猛晃让他撞上铁皮桶，半袋子铁砂泼在雅各布刚画完的图纸上。
蒸汽机车冲出晨雾的顷刻，二十匹战马惊得人立而起，张彪的酒囊掉在铁轨上，被车轮碾得爆浆，车头犁刀掀起三道土浪，轻骑像麦秆般被铲飞。
胡班师的炭笔在舆图上划出弧线："海陆夹攻...老沈，带幽州骑守船厂！四殿下，把书院孺子军编入了望队！"
五更天，首列运兵车出发，蒸汽机车拖着二十节车皮，每节载五十幽州骑，雅各布设想的折叠铁桥在晨光中展开，车轮压过冰河时收回骇人巨响。
"我的比例尺！"红毛工匠惨叫。
二更天，暗桩押来个细作。翠花扒开他嘴里的麻核，掉出颗金牙："是宫里的人！"胡班师的小军刀抵住金牙豁口："总兵官提督赵博超，现在在哪？"